穿上新棉襖,背上行囊,顧七弦下午頭也不回走了。
牛車已看不見蹤影,顧靜靜和顧鬆寒還在伸長脖子眺望。天又飄起蒙蒙小雨,林櫻邊撐傘邊吩咐:“收拾點要用的日常東西,咱們晚點也去鎮上。但不能太早,免得被老四發現。”
顧靜靜眼睛蹭得亮了:“真的?我們也去?二弟,快去摟些乾草,露宿外麵會很冷!
“你們不是擔心嗎?我在鎮上客棧定了兩間房,不露宿。”
這種天氣,露宿不是自找苦吃嗎?
從未住過客棧的顧鬆寒和顧靜靜相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裡的驚詫和歡喜。
繼母從前何曾如此大方?
真是變得越來越……
顧鬆寒想了片刻,追上轉身回家的林櫻,“娘早就定好客棧,其實……您也擔心四弟,對嗎?這些天為了四弟童試的事,娘辛苦了!”
“……”
我才不擔心!我又不是你們親娘,連繼母都不算!
絕不會承認自己不知不覺代入當媽心理,林櫻心裡白眼翻上天,嘴上卻淡淡的說:
“你們爹生前最惦記老四念書的事,娘再怎麼糊塗,也不能讓他不科考,這點辛苦不算什麼。”此時不收買老大老二的心,更待何時?有他們兩,至少自己占了一半支持率!
“娘……”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繼母還能變好,顧靜靜和顧鬆寒百感交集。
到家門口,一位撐著油紙傘的肥胖婦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