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有些累,但林櫻還是迫不及待擺出自製賬本,就著灶屋昏黃的油燈,開始財務公示:
“家裡已經沒錢了,錢怎麼花完的,我有仔細記錄,你們都可以看一看。顧七弦,要不你給大家念一念吧。”
“這是什麼鬼畫符?”
顧七弦接過那幾張用針線縫起來的紙,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林櫻:“……”
什麼鬼畫符,明明是仿照書上寫的繁體好嗎,她一寫慣簡體字的人容易嗎?
還沒吱聲,捏著賬本的顧七弦騰地起身,用力將賬本砸向桌麵,青筋畢露的問:
“家裡總共三百二十五兩,你居然給金家三百兩,瘋了嗎?那天去完學院,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是去金家?如果你說,我和你一起去,根本不需要給人送錢!”
“娘,原來您把錢都送給金員外了啊。”
想起那晚在客棧的對話,顧靜靜怯怯開口。
顧泠泠一聽,很快明白過來,但平心而論,這事怪不到繼母頭上。要沒被誣陷的事,也用不著去求金家啊!
拉拉顧七弦的衣袖,她故作輕鬆的笑說,“送了就送了唄,四弟彆急,沒錢想辦法再賺、再攢就是!來來,坐下,錢的事你彆……”
“嗬!”
甩開顧泠泠的手,顧七弦盯住林櫻,迸出刺骨冷笑:
“這才是你讓我念賬本的真實目的吧?故意讓我、讓所有人知道家裡錢……都是被我花掉的?”
“……!!!”
這一刻的林櫻,忽然明白了後世那些家有高考生的家長心情——
考之前,行,您是大爺!
考之後,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