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屋。
聽得林櫻吩咐身嬌肉貴的四弟犁田,她朝正打開黃豆醬又聞又瞅的林櫻怯怯道:
“娘,天氣還不暖和,犁田要下到冷冰冰的水裡,四弟病過一場,且又才參加完童試,萬一又病了可怎麼好?四弟從來沒有犁過田,從前都是二弟和我乾的!”
小心覦著繼母臉色並未變壞,她鬥起膽子建議,“要不,讓四弟來灶屋做餅果子,我去幫二弟?”
或許是純天然無汙染,又或許顧靜靜心思巧加了其它東西,眼前這瓶黃豆醬的濃鬱香味比後世流水線生產的不知道濃多少倍。
有它,林櫻對煎餅果子更有信心了!
小心把裝醬的罐子抱去一旁,林櫻淡啟菱唇:
“君子遠庖廚,你覺得老四能靜下心琢磨煎餅果子?”
“可……”
多年被打罵形成的敏感,顧靜靜察覺到林櫻不高興了,但仍囁嚅:
“四弟是讀書人,他下田,會被村裡人笑話。”
“如果這點笑話都承受不了,他得趁早斷掉乾大事的心。”
以後顧七弦考了狀元,他一寒門小子,要麵臨的譏嘲和排擠隻會更凶殘,如今就算提早演習吧,“而且,童試出結果還要十來天,與其讓他在家裡坐立不安的等,還不如去乾活,少胡思亂想。”
也少給來懷疑自己,給自己添堵!
後一句,林櫻留在了心裡。
顧靜靜沒敢再多說,隻是接下來攤餅明顯心思不夠集中,不是火候沒掌握好,就是雞蛋流得到處都是。頭幾回林櫻隻當不小心,當她再一回把寶貴的黃豆醬刷得亂七八糟,林櫻不由得清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