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燒得頭昏腦漲的林櫻心裡咯噔一響!
往開始熱烘烘的被子縮了縮,她很快想明白顧靜靜為何有此一問:
這幅畫在顧一鳴死前,好像一直掛在他和原主臥房裡。後來他身亡,原主為避免睹物思人才收起。最關鍵的是,這畫應該不是顧一鳴的手筆,而是某回過年他帶回來的,當時小老四還小大人般的提問:
“爹,這是哪位名家的手筆嗎?”
當時好像是過年,他們都在,顧靜靜記得清楚,所以……
真是一不留神就容易掉馬!
好在眼前的是顧靜靜,林櫻眼珠一轉,鼻音濃濃的歎息:
“娘沒事,就是睹物思人想起你爹,又燒得迷糊,連這畫是你爹帶回來的都記不清楚了。這畫畫工精湛,我晃眼瞧著就像你爹畫的。靜靜啊,你還記得你爹從前也喜歡吟詩作畫吧?”
最後一句,成功將顧靜靜帶跑。
她心酸卷唇:
“記得。以前爹喜歡讓娘伺候研磨,你們一個研磨,一個寫字作畫。”
“我們回不去了。”
丟下一句後世影視劇裡的經典台詞,林櫻覺得不能再聊,眼下燒得腦子就像一鍋粥,非露餡不可。她假裝不適闔上眼,顧靜靜將卷軸放回箱籠,躡手躡腳出去了。
捂了一宿汗,第二天林櫻滿血複活,去灶屋吃早飯時,顧靜靜體貼說她已燒好開水,供她洗澡。
林櫻心下感動,一把抱住勤勞能乾的顧靜靜:
“你可真是家裡的田螺姑娘!”
“什麼是田螺姑娘?”繼母的擁抱來得猝不及防,顧靜靜懵住好久。
“一個故事,晚上說給你聽。”
“好,那我先去支攤!”
在顧靜靜和顧鬆寒......
的強烈要求下,林櫻決定在家休息兩天,把胳膊和腿養養,再去鎮上忙乎。
顧七弦要去學院,見林櫻一撅一拐想送,拎著包袱的他滿臉嫌棄:
“不用送!瞧你走路這東倒西歪的樣子,跟熊似的,想讓村裡人笑話嗎?”
你才熊,熊孩子!
權且把他的惡形惡狀當關心,林櫻掏出二兩銀子遞過去:
“給。”
“不要!”
顧七弦擰眉如峰,“學院什麼都有,我沒地方、也沒閒工夫去花錢。”
“你這麼聰明,沒聽說過‘窮家富路’這話嗎?”
不由分說將銀子塞他包袱裡,其實之前沒想到他會特意跑一趟的林櫻故意揚眉不屑,“兜裡有錢心裡不慌,在外麵得有點錢傍身!而且,你不是還有朋友麼,偶爾也可以請他們一起吃點小東西。”
“兜裡有錢心裡不慌……”
顧七弦睜著兩隻黑幽幽的眼珠一瞬不瞬盯向林櫻,“所以,你才那麼喜歡、並急於賺錢?”
方才要不是長姐二哥苦口婆心勸阻,她今天就要去鎮上租鋪灑掃布置,勤快程度和從前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脫胎換骨都不為過!
“錢是個好東西,你還小,以後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