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翩翩走去書桌後落座的燕禦年也覺得林櫻異乎常人,比如現在,她急急忙忙跟進來,居然轉身把門關了,竟不知曉要避嫌麼?又比如,關門後她第一動作不是來見禮請安,而是……
定定看向東麵那扇落地頂梁的書架!
“侯爺,這架子……”
林櫻從下打量到上,再從上欣賞到下,嘖嘖驚歎,“是金絲楠木的吧?”
燕禦年:“……”
這彆院空閒已久,得知他要來小住,平城巡撫金世齊差人布置過。之前他並未在這些身外之物上用過心,此刻聽她這麼一說,凝神望......
去,還真是名貴難求的金絲楠木。
略頷首算作回應,他言簡意賅,“你找本侯談何生意?”
說到正事,俏麗細白的臉光芒頓斂。
“侯爺稍候。”
說著,林櫻取下斜挎背後的軟布包,從裡取出兩份紙箋,一份隻有寥寥一張,另一份則有好幾張,一左一右分彆遞至寬大書桌上,再輕輕推到燕禦年麵前。
“這張紙上的五個人,侯爺……”
一道冷凜寒光從星辰般的眸間迸出,她擲地有聲,“我要他們的命!”
胡大順,胡三寶、趙多、錢麻、李小船……
一眼掃過,燕禦年波瀾不驚,不置一詞。
見他眼神投去另外一邊的幾張紙上,林櫻非常識時務的又說:
“自然,我不能讓侯爺白幫我乾活兒,這……是一份商業計劃書,侯爺可以先看看。”
“商業計劃書?”
聞所未聞的詞,聽得燕禦年墨眉輕挑,悠然靠在闊椅裡的他拂袖如流雲,兩手分彆搭在光潔扶手上,和閒適姿態相反的,是銳利如鷹隼的眼神,“與本侯何乾?你既然處心積慮來此,想必也從你四子顧七弦和宋問處打聽過,本侯……”
“侯爺出身尊貴,位高權重,區區錢財自不放在眼中。”
沉靜接住他眼神如刺如芒的鋒銳,林櫻直視過去:
“但侯爺帶領的燕家軍呢,也不需要錢財嗎?守疆衛國,馬革裹屍,古來征戰多壯烈,若對每個保家衛國的戰士提高待遇,既是鼓勵,也是體恤。侯爺是真刀實槍上過戰場的人,當知沙場無情足可……”
“光憑你這番話……”
燕禦年淡睨慷慨激昂的女人,“本侯可以立刻殺了你!”
“是,這話可能有點兒大逆不道,隻是侯爺捫心自問,我說得不對嗎?......
”
既然來了,林櫻就做好沒那麼容易走出彆院的準備,索性懶得去想:
“這是其一。其二,侯爺不是懷疑我是北國奸細麼?一起實現這份商業計劃書裡的內容,侯爺不僅能近距離監視,我也能為侯爺所用。換一種說法,在侯爺確定我沒有嫌疑後,我可以當侯爺的線人。”
走進這間書房前,燕禦年設想過很多種林櫻所謂的生意——
他甚至想過,顧七弦聰穎不凡,身為他娘的林氏若是趁機想撈取點什麼,看在那小子的份上,他也不會太為難。
萬萬沒想到,這女人走進來一是要殺人,二是要斂財,三是要跟自己合作!
隻是……
深眸蕩過一絲水樣暗紋,他情不自禁又回到之前想過的問題:
她三番兩次出現,究竟是被刻意推出水麵,還是掩蓋線索?
想到這,燕禦年掃向左邊:
“這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