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示意伺候許久的傅征下去歇著,金世齊低啐:
“什麼大舅子,照你這樣算,皇帝的大舅子忒多了!你是不知道這位爺的分量,知道為何他名字中間有個‘禦賜’的‘禦’嗎?因為英武侯世代功勳積累,當年他出生取名‘馭年’,皇帝朱筆一揮,親改的!”
鍋子裡的炭還足,金迪涮了點羊肉,不解道:
“聽您這麼說,燕家也是經久不衰的貴族世家,為何小的聽說燕家並不支持貴族?”
“豈止是貴族世家,應該說,有燕家和燕家軍在,靖國才得以常年平安。”
端起金迪殷勤斟上的酒,金世齊邊搖頭邊感慨,“否則,你以為皇帝為何賜這麼一名?不過,你要說他不支持貴族,也不見得,人家本身就是百年簪纓世家呢,或許燕家是……”
“還請大人賜教。”金迪笑得狗腿子似的。
“保持中立。”
山羊須上飛了一點酒,金世齊拾起淨手帕擦了擦:
“你想,以燕家軍的實力,若不中立,皇帝能安心嗎?隻有對皇帝絕對的效忠、且對朝局持中居正不摻和,皇帝才會不生疑竇,否則……你現在明白本官為什麼想和侯爺交好了嗎?”
金迪略一思索,恭維道:
“小人明白了!不管貴族寒門如何爭鬥,您若和侯爺交好,也算中立。”
“中立,自有中立的好處,將來不管……罷了,這些暫且不提。”
金世齊撐著又開始痛起來的頭,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人家答應赴宴,結果……想到這,他苦惱又說,“今晚的事很蹊蹺,不管怎樣,你要給本官去查明白咯,知道嗎?”
“小人領命!”
通往潭縣的官道上,兩匹駿馬如利箭撕破風雪。
驚羽萬萬沒想到,自家爺會在聽說林櫻回村之後這麼迫......
不及待追出來,連雞肉都沒來得及啃一口的他冷餓之餘,心裡倍兒高興。
先是特意換衣裳去見麵,還聽話的選了白色,侯爺何時對女人這麼上心過?
瞧瞧現在,人家不過是家裡出點事,就這麼眼巴巴的追……
想到這,他揚鞭追上一馬當先的燕禦年,扯著嗓子笑問:
“爺,您這是趕過去給林氏撐腰啊?”顧靜靜說她二弟在一個鏢師家學武,鏢師嘛,肯定會點拳腳,萬一動手,林氏棒子揮得再好也不頂用!
身體隨馬的奔騰而起伏,燕禦年斜睇他,氣息仍然保持著平穩:
“顧家底細你親自摸的,不清楚顧鬆寒什麼性情嗎?他不像是會乾下流事的人!今夜風雪如此嚴峻,她和一個孩子大老遠回去,安不安全兩說,顧鬆寒一事明顯不正常!”
“爺懷疑……”
驚羽收起笑,“還是和北國有關?”
“上回胭脂紅一事,不也有所關聯麼?”燕禦年俯身眯眸。
若林氏真的無法洗清和北國細作的絲縷嫌疑,驚羽覺得即使兩人再擦火花,隻怕也要涼。
嗚嗚,好不容易遇到個能破侯爺清心寡欲功的女人!
想到這,縱然滿腹牢騷,他也隻能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希望老天爺保佑林氏和北國沒有任何關係吧!隻是,若無任何關係,為何之前胭脂紅一事又……
深度思考不是驚羽所擅長的,他吐出滿口濁氣,高高揮起馬鞭!
這邊,林櫻和大胖坐在租來的馬車裡有一搭沒一搭說話,一再確定顧鬆寒耍流氓的對象是羅鏢師之女羅小雪,她的心懸得更高。
前世沒這一出,顧鬆寒也是娶的羅小雪,是不是這兩人彼此有意?
如今自己待他們四也算溫柔和善,若老二中意羅小雪,想娶她為妻,為何不直說?
兩廂情悅是一回事......
,耍流氓可是截然相反的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