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驚羽雙眼瞪到最圓,不可思議的直起身體:
“這是……長孫相爺……的筆跡?”
長孫越,當朝相爺,深得先帝和今上信任,輔佐先帝功不可沒,又在今上登基的時候做出巨大貢獻,被今上盛譽為“千古第一相”,門下弟子無數,在如今的靖國,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僅如此,他的長女長孫瑾瑜貴為當朝中宮,太子生母。
次子長孫浩宇時任戶部尚書,兼管吏部……
如此顯赫貴重,當之無愧的靖國第一大士族!
居然在這遙遠的鄉村農家看到長孫越的筆跡,燕禦年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驚羽也吃驚得嘴都合不攏,隨即問:
“會不會是仿筆?不是說有人能模仿他人字跡,做到以假亂真嗎?”
“這下麵的黑色汙漬,看著像落墨擦拭,但……也可能是印鑒被故意塗抹掉。”
燕禦年又認真看了一遍,書法方麵他稱不得大行家,但長孫越的筆跡京中權貴見得多,應該不會看錯,“不過,此畫應該不是長孫越所做,他很少作畫,偶爾為之也喜歡大開大合,筆觸沒這般細膩。”
“或許是顧一鳴所畫。”
萬萬沒想到林櫻一句無心嘀咕,還真讓心細如發的侯爺發現點什麼!
驚羽將畫卷好,問:
“爺,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她?”
“暫時不要。”
她對此事絕對一無所知,否則不會發出那種感慨!
黑似點墨的瞳仁深處湧出一些風雲,燕禦年踱了片刻:
“你再把顧家的底細認真摸一遍,重點是顧一鳴。另外,傳信回京,讓人著手調查長孫越和顧一鳴之間的關聯,年月已久,會很難,建議從周邊粗糙處入手,往......
細節靠攏,彆讓長孫越察覺。”
兩人合衣入睡,卻都沒什麼睡意。
少頃,驚羽驚道:
“顧一鳴不會是長孫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若那樣,您和林氏……”
“本侯與她,和此事有何關聯?”
“若那樣,她可算長孫越的兒媳!”
“很好,本侯之前的話,白說了。”
“啥話?”
黑暗裡,側身撐起身體的驚羽躺回去,嘿嘿輕笑:
“知道啦,若我們爺真正想要一個人,她的過去就隻是過去,這句對吧?”
燕禦年輕輕闔上雙眼,懶得搭理。
不過,驚羽的話倒是提了個醒,有件事,或許得快點了!
一夜好眠。
次日,林櫻起了個大早,匆匆煮粥和雞蛋做早餐,先給顧鬆寒送過去。到底是年輕小夥,身板強勁,經過一夜,已能勉強坐起,臉色也好看不少。
細心給他將雞蛋剝殼,林櫻用商量的口吻道:
“老二,你跟我一起去平城養傷吧。丟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留這裡,我又擔心店。”
“三妹時不時會回。”
顧鬆寒抿了口粥,虛弱一笑:
“娘今日便動身去平城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老三現在的時間可不一定!不行,你還是得跟我去!”
林櫻覺得老三就不是照顧人的料,說不定還等顧鬆寒做飯呢!
而且平城不比縣城,回來路程稍微有點遠。出了這麼檔子事,外麵肯定也會流短蜚長,她不想老二聽閒話。他這樣憨直,若彆人說得難聽,估計會自責到死,“我留張字條給老三,讓她後麵也去那邊!”
“娘,您放心吧,我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