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瞬間坐起:
“何事?”
“金大人來了,痛哭流涕的說肖思陽和肖思旖遭遇暴徒,全死了!”
“什麼?”兩人麵麵相覷。
燕禦年忙下床開門讓驚羽進來細說,整理好發髻和衣服的林櫻則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在店裡胡攪蠻纏的濃顏少女,那麼鮮活濃烈的一條生命,沒了?她不至於同情一個覬覦自己男人、想害林記的人,但……
一顆心往下沉了沉,隻聽屏風外的驚羽沉穩道:
“金大人就在外麵,非要見您,聽他那意思……”
“懷疑本侯下的手?”
燕禦年麵沉如水,“讓他進來。”
驚羽去請金世齊的片刻,林櫻已然穿戴整齊。
此刻出去,無疑要和金世齊麵對麵撞上,也太尷尬了。
她索性留在屏風處,很快聽到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和金世齊焦灼難耐的聲音:“侯爺!下官可怎麼辦呐?您一定要給下官做主啊,肖二公子和肖三小姐下官好端端送出城,嗚嗚,現在……”
“現場看過了嗎?”
肖思旖不說,肖思陽作為肖國公府嫡出二公子,本身武藝過得去,千裡迢迢來接妹妹,隨從肯定也不少,全滅?肖思旖曾被自己帶走的事隻怕早已告訴肖思陽且送回京城,明顯,這是有人故意挑撥肖國公府和侯府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
隻是,不知是哪一方如此強橫?
金世齊滿頭大汗,眼淚鼻涕又一起流:
“下官第一時間去看了,肖氏兄妹身上……各有一枝羽箭,羽箭上……”
“有燕氏印記?”燕禦年眸色若海。
“是。”
怕什麼來什麼,金世齊偷瞄了一眼冷麵如鐵的男人,聲音越說越低:
“羽箭下官已經送回巡撫衙門,侯爺明鑒,這是至關重......
要的證物,下官不敢隨意帶出來。侯爺,肖二公子臨走前已飛鴿傳書肖國公啟程和預計抵達時間,此事……肯定瞞不住!”
“瞞不住就瞞不住唄!”
燕斯年吊兒郎當的聲音撞進來:
“自己死期到了,能怪誰?”
“燕二少爺,話不是這麼說的啊,之前侯爺……”
金世齊很想啐一口燕斯年這個啥事不想的公子哥,但礙於燕禦年在,隻能隱晦的說,“肖思陽肖思旖和肖思進不同,他們是嫡出啊,肖國公膝下就那麼三個嫡出,一下沒了兩,這……這……”
“本侯若想殺他們……”
負在身後的手稍稍擰緊,燕禦年譏誚揚眉:
“你覺得還用得著留下羽箭這麼明顯?”
“下官當然不敢懷疑侯爺,隻是……”
撲通一跪,金世齊深深匍匐下去:
“侯爺明鑒,此事下官必須親自進京一趟,一是護送肖氏兄妹遺體,二是……下官人微言輕,上有老下有小,此事萬萬不敢不說實話,否則即使有淑嬪娘娘作保,下官的頭也會被摘下來!求侯爺看在下官沒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垂憐下官!”
踱步間基本已圈出幾方值得懷疑的對象,燕禦年彎腰扶起他:
“僅憑幾枝羽箭便想栽贓本侯和燕家軍?太小看本侯了!起來吧,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