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弦也怔了一瞬!
雲在天和院長,來得這麼巧?
捂住嘴的手溫熱馨香,大概是呼吸不暢,他很快臉紅如霞,同樣回以眼神:
我怎麼知道?
鬱悶白他一眼,林櫻收手。
用兩根手指虛空蹬蹬詢問有沒有另外的路出去時,外麵傳來雲在天的從容笑音:
“舍妹做了幾首不錯的詩,邀你共賞。還有幾日便是鄉試,這丫頭,非要我抄一份考題給她,說也要考一考,看能不能得個舉人。你說,她是不是胡鬨?”
聲音不遠,縮在角落的林櫻和顧七弦相視一眼,從眼裡讀出對方的意思:
雲在天醉翁之意不在酒!
偷聽不好,尤其還帶著孩子一起偷聽!
抓過少年右手,林櫻繚亂畫字:
“走?”
麵無表情攥回手掌,顧七弦隻當沒聽到。
這時,外麵傳來季懷穀的答話:
“在心學識淵博,中個舉人有何難?這幾首詩文采情思俱斐然,很好。雲兄,我的學生……”
“時間已晚,學生們該休息了,懷穀,你這個借口找得可不怎麼樣。”雲在天輕笑,“其實,今晚找你過來是想代替家父家母問你一句話:舍妹對你的情意,聰睿如你,應該早看在眼裡。若你對舍妹也有心,雲氏一族樂見其成……”
“沒有!”
通臂燭的光芒橘中透白,映出季懷穀微凝的臉色亦帶著三兩分白:
“我對在心,隻有兄妹之誼,並無男女之情。”
“舍妹不管姿容還是學識,在女子中都屬上乘。懷穀,你確定對她並無男女之情?”
雲在天並不在意,反而笑意更濃,“方才的話,我並未說完:你想做什麼想怎麼做,家父清楚,我也清楚,若得雲氏一族鼎力相助,寒門學子崛起的速度和......
力量,遠比現在快!”
“長孫、燕、肖、藍、雲均是百年簪纓世家,縱然雲家中立,你覺得……”
清潤如泉的臉露出從未有過的冷色,季懷穀睇過去:
“我會相信你們鼎力支持寒族這種話?而且,雲兄究竟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令妹?竟想用一樁姻緣來選定寒貴之爭的歸屬?雲兄大概忘了,若我想這麼做,絕對有比令妹更合適、更強有力的選擇!寒貴之爭相關靖國國運,望雲兄慎言!”
擲地有聲的話,攜裹著從未有過的怒意。
貓得腿酸的林櫻順勢坐去地上,隻見顧七弦聽得入神。
這熊孩子!
外麵,雲在天的聲音亦肅冷兩分:
“究竟是不想用姻緣來選定寒貴之爭,還是你心裡早有旁人?懷穀,你大概也忘了,雲氏除開多年保持中立和致力於整個靖國的教育,最大優勢是消息靈通!你這種身份,竟把一個拖家帶口的寡婦放在心裡,不覺得寒磣嗎?”
感受到來自熊孩子的眼神殺,林櫻:“……”
媽的,雲家人是開過天眼吧?
下午季懷穀才似是而非的說那些,晚上他們就知道了?
事關自己,她也不由自主豎起耳朵!
隻是,季懷穀還沒吱,雲在天又冷冰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