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點頭:
“行,我們明天一早……”
“現在就走!”
顧七弦執意連夜離開,林櫻隻能順著他。
三個人片刻收拾好,得知他竟要退學自考,金柏年急壞了,衣衫不整的跑出來勸。隻是,......
顧七弦心意已決,他說破嘴皮子也是無用。眼睜睜看馬車消失在黏稠潮濕的夜色裡,他回房換了件錦袍,不安敲開季懷穀的房門。
季懷穀顯然還沒睡,臉色前所未見的差。
當聽說他們走了,他猛地跌坐去闊椅之中:
“七弦……可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隻跟學生留下三個字:京城見。”
“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學生鬥膽問一句,七弦為何……”
“是為師的錯。”
清泉般的眼裡盛滿痛苦,季懷穀無力靠去椅背,從未有過的失敗感籠罩下來,讓他不得不捫心自問: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昔日做錯,當年做錯,如今還是錯!
顫抖的唇和手越來越控製不住,他看向顯然不滿這個答案的金柏年,聲音又輕又弱:
“回去吧,之後有關會試的種種,你替為師轉交七弦。”
一夜輾轉。
得知林櫻和顧七弦連夜從嶽山回來,鬱娘一大早就過來關心。不過,兩人都在昏睡,顧靜靜又不清楚情況,他們隻好先去林記照常營業。
這邊,林櫻睡到日上三竿。
睡眼惺忪走出房門時,顧七弦已靠在院中陰涼處看書,手旁是一碗又黑又濃的藥。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能進入學習,擔心他身體的林櫻皺眉:
“休息幾日再看吧。”
“時不待我。”顧七弦頭也不抬,“此處略吵,下午去租房。”
“好!”
林櫻隻能認命,誰叫小嬌嬌落了淚呢,可不得比金子還貴嗎?
下午,經牙行介紹,很快租到一處僻靜又整潔的獨立小院。稍稍拾掇後,顧七弦領大胖在傍晚搬進去。至於一日三餐,辛苦大胖跑跑腿便是。安頓好,林櫻準備撤,房間整理書籍的顧七弦卻叫住她:
......
“他可能去林記,我不想見他。”
“明白。”
“你明日就去清河村吧,事不宜遲,遲易生變。”
“我想等你身體好些……”
“我已經好了!”
鬼才相信你好了!
這種時候林櫻也隻能腹誹,不敢開罵。
想了想,也實在擔心老二和羅小雪出事的她點頭,回到店認真交代鬱娘和顧靜靜一番,第二天租車直奔清河村。西空浮現出流金幻紫的絢爛晚霞時,被一條碧綠河水環抱的清河村到了。放眼望去,此處比下虎村還要落後和閉塞。
循著記憶,林櫻讓車夫停在村東頭。
一下車,破破爛爛的籬笆和又舊又老的土屋映入眼簾。
腦海裡頓時像放電影般,掠過些畫麵!
她認真去看、去想時,屋裡響起林富暴躁的咒罵:
“你以為老子真怕你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