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震愣住!
就在永固長公主以為他焦心難耐,自己或許能出手相幫時,兩鬢微霜的男人忽而一笑,什麼都沒說,轉身回了臨淵閣。
她下意識就想進去,卻被婢女荷韻和琴韻雙雙拉住:
“長公主不可!侯爺的臨淵閣明確說過不許您進去,他不比老侯爺好說話,萬一得知您進去……”
永固長公主氣得心更痛了!
隻是,她不怕燕震,不怕燕斯年,甚至不怕小時候被自己救過的皇帝弟弟,唯獨怕燕禦年!
想到這,她用力扣住琴韻的手,咬牙轉身:
“走!既然他們不用幫忙,我何必自作多情?”
窗明幾淨的臨淵閣,一聽老爹說聯姻,燕斯年氣得哇哇大叫:
“這是乾嘛呀?明知我哥是北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聯姻?腦子進水吧?”
“咋呼什麼?”
燕震鎮定得多,“不是還有你嫂子嗎?”
“嫂子現在和我哥隻能地下啊!而且雖然我哥沒明說,但那天我多少聽到些,聽那意思,嫂子以前的男人好像是長孫越那老賊的私生子!”這件事燕斯年一直憋在心裡跟誰都沒說,此刻再也忍不住,“這要全都公開人前,還得了?”
“長孫越敢跟老子搶兒媳婦?”
燕震虎目一淩,“老子拚上老命,也要砍了他!”
“那您也得問問我哥的意見,彆自作主張!”
“得了!老子不比你知道?”
父子兩說得好好的,誰也沒料到燕禦年這一入宮,直到夜幕降臨,才同帝後一起歸來。
華燈初上,大壽飲宴徐徐拉開序幕。
華貴無匹的明黃幾案後,嘉盛帝李頌和皇後長孫瑾瑜端然而坐,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響徹臨歡閣,燕禦年被賜座太子下方,瞧見父親和燕斯年不斷遞來眼......
神,他雖疑惑,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同兩人說話。
酒過三巡,歌舞初歇。
一身明黃的嘉盛帝舉起金杯,眉眼含笑,緩緩起身:
“今日皇姐壽誕,眾卿齊聚,朕心甚悅,有一樁好消息特與眾卿共享:之前屢生事端的北國特遣使臣送來求和信,說欲與靖國喜結秦晉之好,從此止邊戈、互貿易、謀求平順與發展!朕以為這是一樁天大的好事,眾卿以為呢?”
“恭喜父皇!賀喜父皇!”
太子李晟率先起身,“若能結束無休無止的邊戈,乃我靖國之福!”
身著暗紅官袍的戶部尚書長孫浩宇扶扶官帽,亦起身:
“北境酷寒艱苦,燕家軍駐守多年辛勞,若能就此止邊戈,讓所有背井離鄉的將士平安歸來,的確是天大的好事!皇上仁德,方能令北國心服口服、屈膝求和!隻是不知北國欲打算如何結秦晉之好?”
聽到這,燕震和燕斯年快急死了!
不等嘉盛帝再說,燕震霍然起身:
“皇上,老臣有話要說!犬子禦年,已有心愛之人,特求皇上賜婚!”
此話一出,滿堂俱驚!
下意識就朝眼神躲閃的永固長公主看去,嘉盛帝的龍眼裡迅速堆積不悅——
這皇姐,一生沉溺情愛無法自拔,竟不知自己姓李嗎?接連不斷的征戰導致國庫空虛,若舍一個燕禦年能換來兩國安寧,朕都不惜自毀金口玉言,她卻不分輕重,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