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躍。
被映亮的臉分外溫柔秀美,瞧他支支吾吾,林櫻很快了然:
“秦佳墨可能再來找我?”
“嗯。”
搬個小馬紮坐過去,顧七弦拿過她手裡的火鉗,又添了把柴:
“她爹被人打斷腿、還和青樓女被赤身果體掛在家門口的事,聽說了吧?”
“聽說了。”
眉心輕輕一跳,林櫻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小嬌嬌的突如其來嚇暈,“你不是想吃鹽漬草魚麼?瀟月今天去市場買菜,聽大家夥兒都在議論,回來同我說了。”
想了想,她感覺可以用主動來掩飾一下:
“你覺得是誰乾的?”
“你覺得呢?”
顧七弦側眸,淡睇過去。
林櫻:“……”神特麼你覺得!
擺出一幅認真思考的神色,她片刻後搖頭:
“我哪兒知道?秦家不是長孫家附庸麼,或許得罪了什麼人。”
“可能。不過,誰乾的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下午我聽說秦綱去了相府,大概是想要揪出下手人吧,結果你猜怎麼著?聽說碰了一鼻子灰!所以……”
顧七弦神色凜寒,目光對上林櫻倒映溫存橘色的眼睛時,變得意味深長,似乎……
還帶著三分鼓勵?
被他這麼一看,林櫻不由自主思考:
所以……
長孫家大概了解誰下手,不想蹚渾水?
可燕斯年說,他們做得十分隱秘,絕無可能被人察覺!
發現自己竟像個受到鼓勵和引導的學生似的開始順話思考,林櫻滿頭黑線,氣道:
“所以什麼你直說!少用老師哄孩子的辦法對付我!”
“……”
顧七弦有點小鬱悶。#......
在他看來,林櫻比大部分女人聰明,做生意也靈光,時不時還很有想法,為什麼一到這些,即使自己隻差把答案明說,還是轉不過彎?行吧,或許什麼都猜不到,後麵才會更真實。
將火鉗擱去一旁,他撩起布袍起身:
“便是真老師,也得朽木可雕。”
說罷,少年傲嬌負手出門,留下林櫻原地開罵:
“顧七弦!你皮又癢了是吧?”
在氣憤中泡了澡,回到臥房,瀟月拿出乾毛巾給她擰開長發。
大概是聽到她扯著嗓子的罵,瀟月問了,聽完事情始末,她沉吟道:
“秦綱年邁,秦舜除開繼承到他父親的好色沒有任何長處,所以,奴婢猜測四少爺的意思是不是……秦家已被長孫家嫌棄?”
“……!!!”
銅鏡中的林櫻,瞬間石化。
聽瀟月這麼一講,事情真的再簡單不過。
怎麼自己想不到呢?
是知道事實所以迷了眼,還是……
仔細回憶,自從潭縣回平城驚險一夜之後,她隱約覺得自己有些變遲鈍了。
不是蠢和笨,而是……好像思維沒從前靈活,就像煮奶茶這事,按理說前世煮過次數不少,配比應該熟稔,但這回再上手,偶爾不是茶葉放多了導致澀,就是糖加多了無比齁……
她呆呆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和瀟月:
“你說,藍邈本事那麼大,能治阿爾茨海默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