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決絕的光,在眸心閃過!
趁他答話的瞬間,司琴狡猾揚起廣袖,想通過這一瞬的眯眼來逃離並催動袖口藏匿的毒粉。
隻是,除開輕功,兩人實力懸殊太大,燕禦年幾乎瞬間察覺她的意圖,揮手之間,她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彈出,砰砰跌落時,司琴能清晰感覺到五腹六臟已經移位!
挺拔如樹的身影瞬間飛至,嗓音冷得不像話:
“自己開口,還是要本侯動手?”
“我……”
司琴唇畔流出絲絲殷紅,“什麼都不知道!”
“你聽命於誰?”
“不知道!要殺要剮隨你便,反正……”
“給過你機會了。”
驚羽生死未卜,除開擔心他,燕禦年也知道他們故意困住自己必有原因,所以幾乎沒什麼耐性再耗,一把捏住他的肩,內力重擊之下,司琴嘴裡的血越流越多,眼神也隨之渙散。
每當她以為自己快要斷氣時,那股滅頂的撞擊就會鬆一下!
隨之,又是更洶湧澎湃一記衝擊……
死並不可怕,可怕是比死還不如的折磨。
數回之後,司琴奄奄一息,防線逐漸被摧垮:
“我……我說……”
遊絲般的女音在山穀中斷續。
待她說完,燕禦年泠然鬆開五指,轉身就走——
她聽命的竟是北國國師!
這位神秘詭譎、一直極少有人得窺見其真正麵目的國師,姓藍!
更讓燕禦年震驚的是,這麼多年盛傳的細作之首千麵,竟隻是國師刻意打造的幌子!
至於他打造這個幌子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縱然司琴身為親信,也不太清楚。因為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外麵奉命行事,真正陪在國師身旁的,隻......
有一個名叫司棋的手下!
破陣的訣竅早在這幾天的觀察中找出,燕禦年一路狂奔。
再回到當日救驚羽之處,所有痕跡全沒了。
找遍方圓幾裡都沒發現屍體或蹤跡,他決定速速回京——
司琴說國師目前在京城,處心積慮困住自己,必有動作!
南城和平城交界處山巒林立,他花了一天多才走出來,闖進睢縣縣衙亮出英武侯敕封金牌時,天色已暗,他也沒再逗留,而是騎上縣令準備的快馬,用最快的速度往京城趕。
原本是十四五天的路程,隻花了十二天!
在暮色中看到入城的城門並無任何異樣時,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去一些。
同時,他亦欣喜:
今日正好除夕!
之前在信中答應櫻櫻除夕前回來,算勉強做到了!
入城時,值守的巡防營統領看到他,疾步奔來:
“侯爺回來了?!您沒死……沒事?”
“誰說本侯死了?”
燕禦年俯瞰既驚又喜的人。
“都在傳您被北國細作伏擊,跌落山崖身亡,您父親領人去北境了!”
一騎絕塵中,燕禦年率先疾馳回侯府,隻是府中冷冷清清。
看到他,老管家欣喜若狂,語無倫次告知府中其他人的去向——
老侯爺去北境,長公主追去,今日除夕賜宴,二少爺代表侯府出席……
淚水漣漣的說完,老管家一邊抬起胳膊拭淚,一邊請示:
“侯爺可要立即入宮?”
“派個人去傳信皇上和二少爺即可,本侯日夜兼程趕路,累了,想歇歇。”
“好嘞!臨淵閣每日如常清掃,就是驚羽還沒醒。”
“他回來了?”
這一路,燕禦年都認定驚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