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顧七弦忍不住撇嘴。
哼,跟皇帝講秦皇漢武,跟燕禦年說楊過小龍女,腦子裝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怎麼沒聽她跟自己說呢?
不,似乎也說過,就蒲姓老爺爺那副對聯?
很久不去留意的怪異感重新浮上心頭,他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她堪稱改頭換麵的變化,該不會也和另一麵有關吧?
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燕禦年柔聲作答:
“她說這兩人是一對聚少離多的戀人,和我們相似。所以,我想多留點時間陪陪她。而且,你親眼看到過她另一麵的強悍,一般人不是對手,便是我,也不放話說絕對比她厲害,從安全考慮……”
“侯爺想讓她住在侯府?”
顧七弦反應賊快,“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重要,還是你們和她的安全重要?”
“……”
顧七弦聞一滯。
少頃,骨節都被捏得泛白的他退了一步:
“暫時可以。成親前兩天,你必須把她送回家中。皇上賜了我一座宅子,不日我們就搬過去。”
“多謝。”
兩人又聊了一些花城平亂和旁的事,顧七弦回到小院,是戌時末。
一進門,長姐二哥二嫂三姐齊刷刷等在那裡。
確定他身後沒有林櫻,顧靜靜失望地開口:
“娘沒回來嗎?是侯爺不讓她回,還是……”
隱晦看了眼二弟,她不知不覺語帶埋怨,“還是娘自己不想回來?”
“都是你!”
胳膊重重肘了一記顧鬆寒,羅小雪不高興的噘嘴。
對自幼失去生母的她,林櫻現在就跟親娘一樣。
顧鬆寒心一沉,臉一黑,扭頭要回房。#......
可是,聽四弟說她又犯了病,雙腳就像被什麼絆住,再也抬不動。
沒指望自家二哥的榆木腦袋能在一天半天開竅,顧七弦平靜答:“侯爺那邊有府醫常駐,方便隨時給她診脈,讓她在那邊留幾天吧。侯爺說了,你們若想她,隨時可以過去。”
說罷,他看向瀟月:
“瀟月,你待會兒收拾收拾,回去伺候她吧。”
“那奴婢呢?”桂蘭忙道。
“你……”
淡瞥一眼她急切的臉,顧七弦朝臥房走去:
“是皇上賜的人,本官不敢決定去留,你去請示皇上。”
沒了林櫻,家裡的氣氛明顯不一樣。
第二天清晨,顧靜靜隨便準備了些早膳,顧七弦隨便用兩口出門,顧鬆寒和羅小雪似乎鬨彆扭,桂蘭不見人影,到處都透出一股寂冷。第一個受不了的就是顧靜靜,好不容易捱過午膳,她提出想去侯府看看。
羅小雪立刻點頭:
“去!三姐,我們也一起去!讓鬆寒看家!”
“今天還是彆去了吧?”
這兩人之前都是偷偷摸摸,估計真正獨處的時間也不多。
正在看一本瓷器畫冊的顧泠泠蹙眉,“也不知道她今天認不認識我們,而且……侯爺去花城這麼久,留點空間給他們吧。長姐,我們明天去,今天你若實在閒得發慌,不如準備點她喜歡吃的東西,明天一起帶過去?”
“好!娘喜歡吃我做的桂花酒釀丸子!”
“還有手撕雞,長姐!”
“我現在就去做,小雪,你給我打個下手!”
兩人手拉手跑廚房去了。
明亮的堂屋,隻剩下顧泠泠和顧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