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什麼?”
“等弦繃到最緊。”
金世齊和汪泉雷厲風行,連夜提神龔麻子。
此人平日就是個平日混跡傅征他們原先老家那一爿的無賴,看著油鹽不進,稍用了點刑,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個徹徹底底。他承認自己和張小玲見過麵,張小玲給了他三兩銀子,讓他去醫館糾纏顧靜靜——
之前傅征和顧靜靜成婚,蹭喜宴的他瞅見過新娘子貌美。
又有小錢又能揩油,多好的事呐!
有了他的供詞,金世齊休息幾個時辰,第二天上午即刻提審被帶進衙門的張小玲。
龔麻子被打得屁股開花的慘狀嚇得她不輕,還沒動刑,一股腦兒全招:她說傅張氏覬覦盈利不菲的林記,覬覦不成功,就想著給兒子納妾,假意約傅征去談生意,結果給兒子和穀香下藥……
除此之外,她堅持聲稱自己隻是聽命行事的幫凶,主謀是堂姐!
金世齊又讓人請來龍伯、菊姨、穀香分彆問話。
一天半時間,事情基本弄個清清楚楚。
金世齊覺得自個兒效率不賴,回家沐浴更衣,美滋滋讓汪泉給行雲居遞了個拜帖,希望親自向顧相彙報。可惜,顧七弦隻派親隨大胖傳話,說關鍵人還沒審,沒到彙報時。
雖然心裡有點小失望,但這也在預料當中,金世齊偷偷給林櫻送了信,希望一見。
這兩天姐弟兩連招呼都不打,林櫻全看在眼裡。
所以,一收到金世齊的信,她立刻問燕禦年:
“現在弦繃到時候了麼?”
“你呀,總這麼急。”
揉了記妻子的發頂,燕禦年吩咐驚羽:
“你悄悄出門告訴金世齊,今晚讓他提審傅張氏。”
是夜,燕禦年以想去拜訪友人為由,領林櫻出門,實則低調進了巡撫衙門。天
寒地凍,油燈昏暗,得知他們夫婦會來,金世齊早做好萬全準備。
關了幾天的傅張氏見根本沒人敢問自己話,每天還好吃好喝送來,精神頭還挺好,直到被帶進堆滿刑具、血跡斑斑的審問暗房。
一進去,她就衝杵在金世齊後麵的汪泉叫嚷:
“汪師爺,我沒犯法,你們不能酷刑……酷刑逼問!”
“這還沒審呢,怎麼就酷刑了?看來你很喜歡惡人先告狀。”
瞟一眼與暗房相連的另一間暗房,金世齊釋放出無窮無儘的官威:
“本官看在顧大小姐的份上,懶得跟你多話。你且先聽聽這幾份供詞吧。”
說罷,汪泉開始念龔麻子和張小玲的供詞。
金世齊又扔過去輕飄飄的一卷東西:
“還有這些,你也瞧瞧。”
當聽到張小玲把所有責任全推自己身上,她氣得咬牙切齒:
“彆念了!她就是寡義廉恥的破落戶!她的話不能信!”
“證詞能不能信,可不可信,是由衙門和本官來斷。”
金世齊冷笑一聲,揮揮手,屋外傳來玲姨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的喊叫,“而且你聽聽,她這個樣子,應該沒膽子再撒謊吧?傅張氏,你說你就為一間鋪子害子孫害兒媳婦,值當嗎?”
慘不忍睹的叫喊很快消失。
傅張氏臉色雪白,渾身嚇得篩子似的抖,嘴卻仍是堅硬:
“你知道什麼?林記本來就是他們夫妻兩的,是……”
砰!
金世齊拍案而起,怒喝如雷:
“你還是看看本官剛扔的兩卷東西再繼續胡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