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的樹林裡,隻見幾個人高馬大的士兵正推搡著一個人。
那人瞧頭發也是軍中士兵,隻是下麵並未穿統一的暗紅色士兵服,隻著米白裡衣,兩隻手被繩索牢牢綁在身前,一步步,走得緩慢又沉重。借著溶溶月色,關勇依稀能瞧見此人側臉易於普通士兵的白皙優美,不像個風裡來雨裡去的軍中人,而像個……
小白臉?
“這家夥,要是換上女裝,誰會不信是個小娘們?”
“瞧瞧那腰細得……”
“可不是?也不知道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孬種來軍中乾什麼?拖咱們後腿?”
“四弟,這就不懂了!他來軍中,不是正好讓咱們……嘿嘿……“
“小弟明白了!待會大哥……”
猥瑣下流的笑聲,遠遠傳來。
關勇心裡咯噔一響!
燕家軍素來治軍嚴明,但林子大了,難免有幾棵歪脖子樹。眾所周知,軍中常年見不到女子,燕震更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主帥,因此也不像其它軍中偷藏軍女支或偶爾召駐紮地附近的女支女過來,所以自從來到北境,很多人其實很近沒見過女人——
彆說女人,軍中流傳甚廣的一句話是:
在這片寒冷的土地上,啥都是公的!
關勇之前聽幾個兄弟說過,因為太久沒見過女人,軍中有些下流胚子將主意打到了男人身上!當時,他震驚惡心得連嘴裡的紅薯飯都差點噴出幾丈遠:
“什麼惡心的玩意兒?他們也下得去手?瘋了吧?這要是被上麵知道,不得……”
他比劃出一個砍頭的動作。
其中,年紀最大的老佘頭撲哧著用筷子頭戳他腦袋:
“怎麼可能被上頭知道?被欺負的士兵,你小子還以為他們敢去告狀嗎?”
“就算不敢,那……”
關勇嘴角直抽抽,隻覺得人生觀都碎裂了:
“那也不能那麼著吧?都是男……”
“哈哈,老佘,聽聽這生瓜蛋子的話!肯定還是個沒嘗過女人味道的貨呢!”
“呸!大臭嘴說誰呢?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行行行,你有未婚妻,你比咱們能!”
最終,關勇還是從老佘嘴裡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能乾出那種不能見人的事,因為軍中偶爾也會出現一些麵容生得清俊秀逸、甚至比女子不遑多讓的年輕士兵……
作為土生土長的北境糙漢子,沒見過他的確實有點孤陋寡聞了。
隻是,對此關勇仍是嗤之以鼻:
“這有違陰陽之理!有違倫常!”
他文縐縐的話,讓老佘捧腹大笑。
笑完,這位渾身都受過傷的老兵望著深邃蒼涼的北境夜空,沉聲道:
“人要被是獸穀欠支配,哪裡還管什麼陰陽倫常?就像在戰場上,人人都得化身野獸。”
關勇在心裡輕哼,自己才不會!
隻是,當時的他並沒有真正經曆過多少場浴血廝殺,也並不能真正理解老佘的話。所以,當他看到那幾個士兵粗暴將被綁的人推倒,涎笑著圍上去拉扯那人的衣褲時,他想都沒想,山雞一扔,像一杆標槍似的衝出去:
“住手!你們這些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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