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襲黑袍滿頭銀發的長孫越突然坐過來,用極低的聲音問:
“出什麼事了?”
“無事,老相爺……”
“撒謊!你兩瞞得了彆人,瞞得過老頭子這雙眼睛?”背對著燕震等人的他朝雙目比劃。
“您怎麼不去跟他們聊天呢?”
“你公公那些北境往事我都聽八百遍了,有什麼好聽的?說說吧。”
“呃……和七弦無關。”長孫越最關心的,莫過於被他視為繼承者的老四!
長孫越噎了一瞬。
旋即,他側了側頭:
“你這話說得,就算和三丫頭有關,她不也是長孫家的血脈嗎?”
林櫻默了。
這些年,長孫越越來越老,顧七弦新秀於林,也不知道是仍然堅持不肯改姓回長孫,還是心裡始終有恨,他們祖孫良的關係和從前一樣,說不親密吧,兩人見麵的頻率不算少,說親密吧,卻又差了一點意思。顧七弦尚且如此,何況老大老二老三?
而且,林櫻有時甚至會覺得,長孫越根本就不在乎老四以外的三娃——
和老四能夠繼承並實現他的抱負,老大老大資質普通,老三始終是個女子……
燕禦年淡然犀利:
“泠泠並不太承認自己是長孫家的血脈。”
“她不承認就不是了嗎?燕禦年,你這混小子也是當爹的人,怎麼非得紮老頭子的心呢?”
長孫越乜斜十指緊扣的兩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老頭子清楚得很!對他們,我其實也不是全然不關心,隻是……哎哎哎,說了你們也不懂。”
“看!有流星!”
燕斯年一聲興奮怪叫,打破兩堆火旁的寧靜。
眾人抬頭,隻見幾簇光芒倏然曳過。
這時,一個侍立旁邊的仆人低道:
“我們老家說,看到流星是不祥之兆。”
“沒什麼祥不祥的。”
大概心裡有事,從來不信這些的林櫻趕緊接話打破:
“流星和吉凶無關,就是一種自然現象。夜深了,都去休息吧。”
“是一種什麼自然現象?”
“對啊,嫂子,你給我們說說唄!”
顧泠泠和燕斯年兩個人求知若渴,猜到妻子心緒不寧,燕禦年霍然起身,不容置疑的開口:
“你們兩今晚彆想纏著櫻櫻問東問西,該回哪裡回哪裡!可樂便也罷了,你們成天跟我搶妻子,像話嗎?都散了,瀟月,你讓管家叫人來收拾。”
說罷,燕禦年牽起林櫻的手徑直轉身。
還不忘吩咐驚羽,今夜任何人不得擅入臨淵院!
七日後,林櫻收到顧七弦送回的信。
信非常短,隻說正在組織所有能組織的力量在特地海域進行搜尋。
看到這封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信,林櫻心情越發沉了。
老四的性格她最了解,寫得這般簡單,是不想讓她多餘擔心。
臥房的她正鬱鬱,門外響起久違的嗓音: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