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情不自禁可以理解,但他身為男人,應該要考慮到一些更長遠的東西。魚小姐,我不知道七弦和你之間屬於哪種愛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們彼此都應該更成熟一點、更周全一點考慮問題。女大夫來了,先讓她進來給你診治,身體最重要。”
背著藥箱的女大夫匆匆入內。
一嗅到屋內濃鬱的血腥味,女大夫瞬間皺眉:
“立刻準備大量熱水!一碗參湯備用!我需要兩個手腳伶俐的幫手!”
“奴婢來!”滿臉淚痕的雙蝶爬起來喊。
“大夫,算我一個吧。”
遞給林櫻一個安心的眼神,瀟月主動上前接過女大夫背在肩上的箱子。瀟月一直是林櫻身旁最得力忠心的人,有她在,林櫻放心出門,但在門外並沒看到顧七弦。問了個小廝,得知他去了書齋,林櫻匆匆趕過去,還沒進門,就聽到大胖老實巴交又倔強滿滿的喊:
“不給!大娘今天可在,你還喝,她得削你!”
“她如今是正兒八經的英武侯夫人,說了多少回,彆喊大娘。”
顧七弦的聲音帶著一點點嘶啞和憔悴。
大胖嘟囔:
“你彆扯開話題!青天白日,喝什麼酒?這些年你對我耳提麵命最多就是勤奮,你貴為丞相也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咋一個女人就讓你變成酒鬼呢?虧我爹娘每次都叮囑好多遍讓我跟著你多學,照這樣下去,我跟你學喝酒呐?”
林櫻立在門外不由得卷了卷嘴角。
得虧大胖是多年相隨的舊人,旁人敢這麼說,老四早喊丟出去了。
“給我!”顧七弦語氣生硬起來。
“不給!就不給!”
“你再這般僭越,就給我回平城去!”
“相府不留人,侯府留人邊便是。”
聽到這,林櫻知道不能再等了:
“有我在,誰敢讓大胖回平城?”
“大娘!”抱著酒瓶的大胖立刻繃過來,“顧四又想喝酒!”
“你做得對!”
涼颼颼的眼神直接乜斜過去,林櫻示意大胖先出去,正打算擼起袖子重溫一回收拾熊孩子的情景時,一襲暗紫竹紋錦袍燕禦年翩然趕到。一眼就看出妻子的暴躁因子在作怪,他將她攥緊的拳全部籠進溫熱掌心,平靜看向頹唐倒在椅子裡的顧七弦:
“皇上都告訴我了,七弦,我們聊聊吧。”
深眸裡幾乎是瞬間洶湧如潮。
顧七弦猛地坐起來,按住扶手的兩隻手像要摳進去似的:
“皇上告訴侯爺什麼?”
燕禦年眸色沉靜:
“你留魚知微在身旁的原因,不過……”
看他麵容間懸掛著根本掩飾不了的焦灼痛苦,他話鋒一轉:
“皇上可能說錯了一件事,你對魚知微……並無全無一絲一毫情意。”
“不,皇上說得對,我對她……”
鋒銳之色,忽如利劍出鞘般顯現。
顧七弦望向十指緊扣的兩人:
“並無任何情意。那一晚是個意外,且絕不會出現第二次!”
“是嗎?”
燕禦年眉梢一挑:
“既然如此,你為何痛苦如斯?亦或者,你對皇上……也並未道出全部的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