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我的郎君快氣死了(2 / 2)

他不緊不慢地搖著梅花金盞,道:“母親博學多才,相信有母親教導,妻主一定受益良多。”

冷折月臉色漲紅。

*

宴席散去,沈黛末一行人往家走。

不知道為什麼,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沈慶雲,回去的時候氣衝衝的,像是誰惹了她一樣,阮青魚抱著蘭姐兒直在後麵追。

“大姐這是怎麼了?”沈黛末麵色酡紅,身子歪歪斜斜。

“許是有什麼急事吧。”冷山雁眸光一壓,飽含深意。

胡桂華想讓沈慶雲在宴席上結交名流,沈慶雲自己信心滿滿,以為得到貴人賞識,卻突然發現自己在宴席上都不能跟自己的妹妹坐一桌,想必打擊很大吧。

宴會時,冷山雁透過遮擋的屏風觀察過沈慶雲,她全程臉色不好,一散席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仿佛受到奇恥大辱一般。

“這樣啊,算了,不管他們,我們走。”沈黛末喝了太多酒,忍著胸口直犯惡心,沒工夫管彆人了,現在的她隻想快點回床上躺著。

“妻主等等,車來了。”冷山雁拉住她說。

噠噠噠的馬蹄聲混著車轍滾動的聲音,停在沈黛末麵前。

沈黛末驚訝:“這是?”

“您在宴席上喝了那麼多酒,一定不舒服,我就讓白茶去租了馬車帶您回去。”冷山雁道。

說話間,白茶已經把踏腳的凳子搬了下來。

沈黛末看著冷山雁,恍惚覺得此刻的他散發著聖光,忍不住道:“郎君,你真好。”

白茶站在一邊偷笑。

“......妻主我們先上馬車吧。”冷山雁耳垂微紅,扶著沈黛末上了馬車。

馬車開始行駛,搖搖晃晃的馬車,反而讓本就胸口犯惡心的她更加難受,腦子仿佛天旋地轉,像要炸了一樣,馬上就要吐出來。

就在沈黛末難受的要死時,一雙手摁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冷山雁坐在她的身邊,修長而分明的指節輕輕在她的太陽穴上揉,輕柔卻不失力道,瞬間緩解了她又漲又難受的腦子。

她睜開眼睛,直愣愣地望著他。

冷山雁微微垂眸,眸

光有些不自然地閃躲:“妻主看我做什麼?”

“你長得真好看。”沈黛末輕輕一笑,小聲道。

冷山雁麵容怔色。

如果其他女人這樣說,冷山雁一定會認為這是輕薄無禮,拿他取樂,隨即惱怒。

可沈黛末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眼裡沒有一絲汙濁,甚至因為酒氣熏染,笑起來都帶著幾分天然的真摯感,讓人並不反感。

“郎君......”不等冷山雁反應,沈黛末又輕輕喚他,因為喝醉了酒,喚他時語調比平時更軟,像情人間調情似的低喃。

冷山雁心一緊:“我在,怎麼了?”

“這墊子梆硬,膈得我好難受,我能在你身上靠靠嗎?”沈黛末黝黑瑩亮的眼裡都是他的倒影。

冷山雁瞬間彆過頭去,耳垂拿一抹軟軟的紅瞬間燒到了耳根,他捏緊了手,半晌,聲音沙啞得厲害:“......嗯。”

沈黛末開心得往冷山雁那邊挪。

冷山雁雙手放置於膝上,正襟危坐,仿佛一個即將行刑的坐立不安的犯人,全身上下繃得如鐵板一般,緊張、慌恐,又期待。

就在他以為沈黛末會靠在他身上時,他忽然感覺袖子被扯了一下,他先是倒吸一口氣,攥成拳的手微微發顫,隨後預想中的靠近並沒有出現。

他一垂眸。

沈黛末拉扯著他寬大的袖袍,像枕頭似的團成一團,枕著他的衣袖,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手邊。

“......”冷山雁的臉色陰晴難辨,緊繃的身體沒有等到期待的降臨,湧起洶湧又莫名其妙的火。

沈黛末是醉了,但還沒有醉到失智,趁著醉酒占人家便宜這種事情她才不會做。

“郎君,你這衣袖枕起來可真舒服,軟軟滑滑的,什麼料子做的?”她問。

冷山雁麵色沉沉:“不知道。”

“哦。”沈黛末語氣失望。

“......真絲提花。”冷山雁深吸一口氣,嗓音發悶。

沈黛末抬眼看他:“你不是不知道嗎?”

“突然間想起來了。”冷山雁望著緊閉的車窗,淡淡道。

馬車內靜悄悄,沈黛末無聊得快要睡著了,為了避免一會兒她喝醉了,他不好弄她回房,沈黛末一直強撐著精神,找話題聊。

“那個顧錦華拉著我喝了好多酒,要不是甘竹雨偷偷給我少倒,我這會兒估計已經暈得不省人事了。”她語氣醉醺醺的說。

冷山雁的袖子已經被攥得快爛掉,竭力維持著臉上的端穩:“妻主,還記得竹雨公子?”

“當然,今天可多虧了他,真細心。”沈黛末低聲,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冷山雁眼中寒光必現。

沈黛末還在喃喃自語:“我要是醉倒了,你一個男人力氣不夠,怎麼把我弄回去啊。”

女尊國的男子雖然身高體型都跟現代差不多,但力氣都普遍小於女子,而女子無論是爆發力,還是耐力都遠遠高於男子。

冷山雁眼中寒光消散,臉色微怔:“您在擔心這個?”

“對啊,不然我還能擔心什麼?”沈黛末有些不解,一個翻身懶洋洋的平躺著。

她看見冷山雁一直清清冷冷的臉上忽然一抹極為淺淡的笑容,但卻怎麼也壓製不住。

“你笑什麼?”沈黛末好奇地坐起來問。

冷山雁眼神閃了閃,語氣輕緩:“沒什麼,妻主快躺下,一會兒又難受了。”

他扶著她重新躺下,修長的手指重新揉上了太陽穴,沈黛末舒服地眯起眼睛。

而此時,回到綠柳巷的沈慶雲,跑到主屋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分家!馬上分家!”沈慶雲借著酒意,在胡桂華麵前把花瓶、桌椅板凳等等都砸了一遍。

胡桂華都懵了,看向阮青魚:“雲兒這是怎麼了?”

阮青魚也一頭霧水;“父親,我也不知道啊,雲娘她一回來就這樣。”

沈慶雲不管不顧:“沈黛末成年了又娶了夫郎,早該搬出去住,立刻讓她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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