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我的郎君要有弟弟啦(1 / 2)

秋社日,立秋後的第五個戊日。

大家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悅中,享受著秋收之後難得的休閒時光,吃社糕喝社酒。就連男子們在這一天也有充分的理由放下針線活,因為秋社日的習俗,就是無論男女老少皆輟業一天。

這一天最開心的自然是孩子們,撒了花似地瘋玩,大街小巷都是孩子們的嬉鬨聲。

沈黛末也在這一天偷了懶,睡了個懶覺,本想著睡到十點鐘就差不多了,結果沒想到一下睡到了中午十二點,當她醒來時,一旁的床褥已經整齊的疊好了,枕邊一片冰涼。

沈黛末從床上坐起來,披上衣服下樓。

隻見冷山雁已經在廚房外麵令支了一個灶台,以及用一塊大板子和兩根凳子搭起來的臨時備菜區,正在做社糕、社飯。

他寬大的袖袍被挽起,腰間係了一根圍裙,顯現出了他原本被外袍遮掩住的勁瘦腰身。一手握刀,一手握菜,在菜板上熟練的切菜備菜,腕骨修長如玉,手背上隱隱顯現出青筋輪廓。

剛從水盆裡撈出來的新鮮蔬菜,清清涼涼的水珠打濕了他修長乾淨的指尖,一旁的鍋中水已燒開,正蒸騰出沸騰的水霧,像一團煙雲似得在空中散開,繚繞在他弧度寡淡輕薄的眉眼間。

聽到沈黛末推門而出的動靜,冷山雁抬起眼眸看向她,一瞬間,仿佛被香火祭祀的低垂神像活了過來。

“妻主。”他隔著厚重的煙火氣喚她,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一根羽毛在她的耳朵裡輕輕撓癢。

“......早。”沈黛末低聲回應。

“娘子可算是睡醒了,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白茶端著臉盆和帕子上前,笑吟吟地說。

沈黛末點點頭,擰乾濕漉漉的帕子洗臉。

熱毛巾敷到臉上,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重擊音嚇了她一跳。

白茶立馬不耐煩地道:“阿鄔,你的動作能不能彆這麼粗魯?驚著娘子了。”

阿鄔?

沈黛末循聲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阿鄔就站在冷山雁身後的不遠處,手裡拿著一把斧頭劈柴,剛剛的聲音就是他劈柴的時候發出來的。

阿鄔和冷山雁離得這樣近,阿鄔的身材又高大挺拔,過分鮮明。

但剛才沈黛末的眼裡卻隻看到了冷山雁一個人,周圍的一切都仿佛成為了背景板,美貌真是吸睛利器啊!沈黛末心想。

“對不起......娘子。”阿鄔緊緊地攥著斧頭,不安而局促地低著頭,磕磕巴巴地道歉。

沈黛末隨意擺手:“不礙事,不礙事,你繼續吧,不用在意我。”

阿鄔握著斧頭,依然不敢動。

白茶忍著不耐煩,走到阿鄔身邊,背對著沈黛末,用指尖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小聲道:“娘子讓你繼續乾活,你就繼續乾活,傻愣著乾什麼?我以前隻當你是個啞巴,沒想到你還是個聾子?彆這麼木訥行不行?”

白茶掐阿鄔的時候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但

被掐過的都知道,指尖擰人哪怕力氣不大,被掐的人都會感覺到疼。

阿鄔也本能地縮了一下。

他是塊頭大,時常被人當做傻大個欺負,但其實他很怕疼。

在白茶的催促下,阿鄔很快就重新砍柴。

白茶看著他的樣子,小聲嘟囔道:“真是的,平常是個啞巴,乾活的時候把我嚇到了也沒見你開口啊,娘子一被嚇到,你倒是突然會說話了,都說你老實木訥,我看你聰明著呢,早不砍柴,晚不砍柴,偏偏娘子睡醒了,來院子裡走動了,你就開始砍柴了,爭著表現自己,切——”

阿鄔砍柴的動作微微一緩。

他想要解釋,他並不是故意在娘子麵前表現自己,而是聽郎君說,平日娘子早起讀書太累,今天秋社日就讓娘子睡個好覺,他才沒有在早上把新買回來的柴火劈好,怕動靜太大,驚擾了娘子的美夢。

直到看到娘子睡醒了,下了樓,他才敢開始乾活,卻沒想到還是驚擾到了她。

阿鄔盯著手裡的斧頭,看著自己一雙布滿老繭,粗苯的大手,他瞬間想起了剛才白茶罵他的那句‘粗俗’,自卑的情緒再次在眼底蔓延開來,隻能通過不斷地乾活來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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