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我的郎君獨守空房(1 / 2)

沈黛末將山荷葉分了一半給查芝白茶他們,一部分分給了阿鄔:“這麼多山荷葉我和郎君兩個也吃不完,你們路上當解渴的零食吃吧。一路上都辛苦了,下午加快進程,到了驛站就能好好休息。”

查芝和白茶連聲道謝,阿鄔低著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淚花將他眼前的視線糊的朦朧模糊,一抬頭,看見沈黛末身後的馬車簾子被素淨修長的手撩了起來,一雙狹長清冷的眼睛淡淡凝著他,冷豔逼人的麵容帶著幾分陰鬱,像極了一根鋒利的針,讓人心尖一抖。

阿鄔像被冷山雁的眼神刺到,慌忙地低下頭去。

過了一會兒,他再抬起頭偷偷看去,發現車窗簾子已經被放下,那雙滲人的雙眼也消失不見。

他抱著東西,重新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不起眼位置,回想起剛才沈黛末對他的關懷,心中湧起無限暖意,吃著酸甜的山荷葉,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白茶撇了撇嘴:不就是被娘子誇獎了嘛,得意什麼?⒂_[(”

查芝割了許多青草放到馬車後麵,低聲笑道:“阿鄔細心體貼,娘子隨口一句想吃新鮮的果子,就算這山裡一顆果子都沒有,他都能找到其他東西討娘子開心,那娘子當然對他另眼相看,你要是嫉妒他,就跟他學學怎麼伺候娘子唄。”

白茶剜了她一眼:“我嫉妒他?彆開玩笑了。”

對他們男人來說,一百個細心體貼都不如一張漂亮的臉蛋好使,臉才是第一競爭力。

溫柔、才華、廚藝...任意一項技能加上漂亮,都能把女人的心牢牢拴住,但唯獨不能單出,不然女人還娶夫郎乾什麼?直接雇個會做飯打掃的老頭子不就行了?

像阿鄔那種長相,再溫柔細心體貼都沒用,單是站在他家公子麵前,就是一場殘忍的羞辱。

“你既然不嫉妒他,為何還總是針對他?”查芝問。

白茶嗤笑一聲,一個醜八怪,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成天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暗暗覬覦著娘子。娘子偶爾跟他說句話,他就扭扭捏捏裝純情,妄圖給娘子留下深刻印象,真惡心。

如果不是看他做事勤快,娘子又喜歡他做的飯菜,他早就想法子把他留在老宅了。

查芝搖搖頭,不懂男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馬車內,沈黛末端著剝好的山荷葉,沾了點蜂蜜遞給冷山雁:“郎君你嘗嘗,味道還不錯。”

冷山雁笑著接過,咬了一口。

沈黛末問道:“怎麼樣?還吃得慣嗎?”

冷山雁的眉頭輕輕蹙著,漂亮的眼睛都被酸得眯了起來,山荷葉入口滋味酸澀得堪比未成熟的青杏子,但很快就被濃稠甜蜜的蜜漿包裹,酸味淡去,慢慢地竟也能適應了:“還不錯。”

沈黛末笑道:“我剛開始吃的時候也吃不慣,結果越吃越上癮,這東西長在山裡就像普通的草,也虧了阿鄔,不然都不知道這東西竟然能吃。”

“阿鄔在鄉下長大,山裡東奔西跑認

識的東西也比我們多一些。”冷山雁垂首淡笑,指尖再次拿起一截山荷葉送到了沈黛末嘴邊。

沈黛末張口咬下,無比自然的靠在冷山雁的身上,就像靠著用天鵝絨製作而成的柔軟抱枕,冷山雁也自然而然的環著她的腰,讓她靠得舒服些,熟稔的動作仿佛已經成親很久的老夫老妻。

吃膩了山荷葉,沈黛末拿起那本鬼故事,冷山雁也靠在她的肩膀上,陪著她一起看。

在這個以儒學為正統的世界,鬼故事算是不入流的雜書,而且雖然鬼故事,但內容也多半是美貌男鬼、男妖精與多情學子之間的愛情故事,因此許多人對此嗤之以鼻,所以便是上一世,冷山雁也從未涉獵。

如今冷不丁接觸這種光怪陸離的小故事,倒也覺得新奇,深入地讀了下去。

沈黛末看書的速度很快,堪稱一目十行,但每次她都會刻意放慢翻頁的速度,指尖撚起書頁角示意一下,等到靠在她肩膀上的冷山雁輕輕點頭,她才繼續翻閱。

時光飛快,沈黛末沒一會兒看得累了,準備午睡一會兒。

朦朧的睡意間,她感到有一雙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等她醒來時,她正枕在冷山雁的腿上,身上披著一件晴山色大袖衫,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原本隻打算午睡一個小時,沒想到直接睡到了晚上,沈黛末撐著坐起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剛過酉時,馬山就要到驛站了,把外衣穿上,山間夜裡冷,小心著涼。”冷山雁理了理晴山色大袖衫上的褶皺說。

沈黛末揉著惺忪的睡眼,張開雙臂,晴山色大袖衫就套了上來。

“怎麼不叫醒我?”她問。

冷山雁低頭,為她係著帶子說道:“看您睡得正香,就沒叫醒您。”

沈黛末失笑道:“今天晚上我可能就睡不著了。”

冷山雁勾著衣帶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頓,暗淡的眼底透露出琢磨不透的淡笑。

沒一會兒,查芝勒馬停下:“娘子,郎君,驛站到了,請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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