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我繼續立大功(1 / 2)

寒山之戰,不但讓沈黛末一戰成名,同時也拖延了何雲圍困洪州的計劃,為太女爭取了時間,扭轉了戰機。

沈黛末看著軍報,上麵說何雲的軍隊爆發了一場瘟疫,病死無數,太女趁機命人追擊,何雲軍隊潰敗,欲渡江南下投奔南越,由於榆江離寒山縣最近,太女立即封沈黛末為統製,率領駐紮在縣城的兩萬精兵,配合追擊何雲的師英在榆關截擊何雲殘部。

“如果不是這場內亂,朝廷無人,誰能想到我一個文官,莫名其妙就成了武官了呢。”沈黛末收到命令,準備即刻起身。

“才休息了沒多久,傷都沒有養好就又要走......”冷山雁沉默了半晌,隨後語氣滿是不舍道:“至少先喝了這碗白果雞湯再走吧。”

“我以為家裡已經沒有吃食了。”沈黛末看著雞湯說道。

她在守城時,冷山雁為了替她穩住內部,軟禁了許多豪紳、巡檢的夫郎孩子,再加上府外的守衛少說也有上百人,即便家裡已經提前屯了糧,也經不起這麼多人吃。原本的一日三食,也要縮減成一日兩食,甚至一日一食,連一粒米、一口水都舍不得浪費,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大圈。

這些日子,又來了軍隊駐紮,城中的糧食更是少得可憐,人人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真不知這些雞鴨肉類,他是如何儉省出來的。

“之前就讓阿鄔藏好,專門給您留著,等您回來補身子用的。”冷山雁隨意的一句話,將這些日子的節衣縮食簡單帶過。

他捏著湯勺,舀了一勺雞湯,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下,遞到她的唇邊:“來,喝一口。”

雞湯湯色清亮,上麵漂浮著點點油星子,混著白果的清香,香氣濃鬱撲鼻。

沈黛末微微低頭,喝了一口,淡粉的唇上沾上了亮晶晶的水光:“真好喝。”

“再喝一口。”冷山雁又要舀一勺,被沈黛末握住了手腕。

“這些日子你過得不比我輕鬆,守著那麼多人質,日夜提防著他們的小動作,勞心費神,你也該多補補,剩下的你都替我喝了吧,我得走了。”

冷山雁淡睫低垂,緊捏著勺子的手微微顫抖,突然抱住了她,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脆弱害怕:“妻主,雁從不指望您出人頭地,隻希望您平安無事。之前守城是迫不得已沒有退路,但這次是您第一次領兵,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攔不住何雲就攔不住,切記不要讓自己受傷,我在家裡等著您回來。”

沈黛末一下子愣住,隨後緩緩回抱著他,下巴輕輕地抵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臉頰邊他柔軟的發絲,仿佛這世界上最纖細柔軟的羽毛,溫柔的將她包裹其中,變成一個令人心安的繭,那是她的家。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回來的。”她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側頸,柔聲堅定道。

*

沈黛末率兵一路急行趕往榆關,不知是因為她的速度太快,還是何雲的進軍速度太慢,直接在夜間撞見了何雲駐紮在山中的營寨,

由於瘟疫

和接連敗仗的影響,何雲的軍隊人數寥寥無幾,並且因為被師英追擊,各個如同驚弓之鳥,沈黛末帶兵趁夜衝鋒,這些士兵頓時做鳥獸散。

沈黛末直接帶兵衝向了最大的一個營帳,將正準備逃跑的何雲擒獲。

就在眾人都高興立了一件大功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的營帳裡傳來男人的呼叫聲,她和雷寧對視一眼,連忙奔去。

她們離營帳越近,就能越聽到裡麵的聲音,像是男人發瘋嘶喊的聲音。營帳裡亮著燭火,將影子投影在帳篷上,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揪著另一個跪在地上的男人,手執匕首就要朝他揮去。

“為什麼你永遠都要壓我一頭,我恨!我恨!明明我已經是生下了皇女,我的孩子繼位為帝,我是太後,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不讓我如願!文洛貞,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住手!”沈黛末衝進營帳大喊。

跪在地上的男人還未來得及看她一眼,一道寒光閃過,飛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帳篷。

“啊——”文洛貞捂著眼睛,大汩大汩的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溢出來,他的喊聲透徹心扉,身子搖搖欲墜,就在他即將倒地的那一刻,沈黛末立馬衝上去扶住了他。

“把瑞貴君控製住。”對著雷寧說道,又指著帳中榻上那個小嬰兒:“還有皇女。”

“是。”雷寧一把奪過瑞貴君手中的匕首,拿出繩子將他的手腳困住,堵住嘴巴,孩子則被她抱在懷中。

“太後,我馬上去給您找軍醫,您忍一忍。”沈黛末扶著文洛貞,厚重的衣裳之下,他的骨骼清瘦地幾乎硌人,發絲淩亂、衣裳雖然華貴但看起來臟兮兮,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換洗過,可見無人照顧他,他吃儘了苦頭。

文洛貞一手捂著眼睛,一手因為疼痛死死的抓著她攙扶著自己的手腕,聲音斷續而破碎發顫:“你、你是誰?”

“臣是寒山縣知縣沈黛末,奉命追討何雲,她已經逃跑了,太後您沒事了,臣很快就能把您送回太女的身邊,你們父女馬上就可以團圓,您堅持住。”沈黛末扶著他到榻上坐,一麵催促道:“軍醫!快把軍醫找來!”

雷寧很快找來了一個軍醫,清理了文洛貞臉上的血汙,處理了不停出血的眼睛,然後走出了營帳,對著沈黛末搖了搖頭:“太後的雙眼被人用利刃劃過,已經完全失明,再也不能視物了。”

沈黛末聞言低下頭:“我知道了。”

“雷寧。”她喚道。

“屬下在。”

“我讓你給太後找的侍奉的奴才呢?”

“軍中混亂,隻找到一個。”雷寧揪出一個戰戰兢兢的男人:“他從前是伺候瑞貴君的奴才,沒來得及逃跑,被我逮住了。”

沈黛末無奈道:“軍中都是女人,也隻能將就了,你進去好生伺候太後。”

男人繼續戰戰兢兢點頭,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沈黛末隻聽他輕聲叫了一句太後,隨即,文洛貞就驚恐地叫了一聲。

沈黛末趕忙進去,

隻見文洛貞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床榻的一角,長發胡亂的披散著,眼睛被白布蒙住,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輪廓流暢、弧度柔美的下半張臉,麵容白皙,唇色蒼白如紙,指甲縫裡還殘留著血跡,瑟縮柔弱的樣子令人憐惜。

“太後,您怎麼了?”沈黛末站在床榻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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