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的手已經拉住了係帶,被沈黛末硬生生握住。
“還是我自己來吧。”她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已經做過很多次了,不過那都是在床上,而且氣氛也到了。但是像這樣直愣愣的脫,沈黛末還是有些不適應。
冷山雁詫異地抬頭看她,眉眼間有一種忍俊不禁的笑意:“好。”
沈黛末自己躲到衣架後頭脫下衣裳,又重新換了一件新的晴山色新衣。這衣裳質地輕柔順滑,雖然沒有多餘的繡花點綴,但細看卻有冰裂梅花暗紋,十分素雅。
待她從衣架後麵走出來,冷
山雁正坐在書案邊,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中溢滿了溫柔的笑意,弄得沈黛末都有些不好意思。
“妻主可要傳晚膳?”他問。
因為皇帝竟讓晚上讓她在寢殿門口值夜的緣故,沈黛末用晚餐的時間比一般人家都要早許多,免得吃一半就被叫走,晚上餓著肚子值夜。
而且看外頭那又是打雷又是暴雨的樣子,恐怖氛圍十足,皇帝估計又會說看到什麼鬼影了。
於是沈黛末點點頭:“現在用晚膳吧。”
沒一會兒,下人們都將晚餐端了上來。
冷山雁替她夾了一塊鮮蝦蹄子膾,輕聲道:“這是阿鄔最近新學的一道菜,您嘗嘗。”
“好吃。”沈黛末埋頭苦吃。
“慢點。既然您喜歡,往後叫阿鄔經常做就是了。”冷山雁溫柔輕笑著,起身關上了主屋的門,借著滂沱的大雨聲,他貼著沈黛末小聲道:“妻主,府裡的細作有些眉目了。”
沈黛末停下筷子:“真的?”
“嗯。”冷山雁點了點頭:“您還記得師公子入宮之前,來府裡找您那一次嗎?你說當天晚上進宮陛下就問起了這件事。我就依著這個時間去查,有哪些仆人在這個時間段出過府,最終確定了三個,其中一個嫌疑最大,但另外兩個我也不敢輕易排除,又不好直接將他們轟走,惹陛下不悅,於是就將他們都安排到無關緊要的位置去了。”
“不愧是我的男人,做得好!”沈黛末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並夾起一塊萌芽肚胘主動送到他的嘴邊。
得到誇獎的冷山雁,丹鳳眼格外明亮豔麗,他盯著送到唇邊的菜肴,不由得臉紅心跳,這還是妻主第一次主動喂他吃東西,即使他強撐著端莊的姿態,但捏著筷子的手指已經激動用力地泛白。
他微微張口,舌尖包裹住筷尖,觸碰著沈黛末用過的筷子,在沈黛末的注視下,臉紅心跳地萌芽肚胘吃了進去。
“好吃吧?”沈黛末笑著問他。
“嗯。”冷山雁點頭,齒間輕輕咀嚼。
這道菜阿鄔常做,冷山雁並沒覺得有多好吃,但不知怎的,經過沈黛末的筷子喂給他,他便覺得是人間最好吃的佳肴美味。
“我覺得好吃。”沈黛末又夾了一筷子,在冷山雁期盼的目光中,喂給了自己。
冷山雁期盼落空,輕緩地垂了垂眸,掩飾失望。
但很快,他又恢複如初,繼續給沈黛末夾菜,並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說。”
“什麼事?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直說就行。”
冷山雁點了點頭,道:“就是府裡的那些細作,我覺得未必是全部。必定有人還浮在水下沒有顯露出來,正在暗處蠢蠢欲動。說不定這次的消息就是他們得知後,告訴那些下人,讓他們傳遞出去的。畢竟所有細作都是下人,細想來,也未免不太合理。”
“你是說阮魚和靳絲?”沈黛末問。
冷山雁觀察著沈黛末的神色,發現她的神情並沒有抵觸反感的意思,才
繼續道:“師公子來府的時候,阮小侍和靳小侍都在府裡自由出行,自然是知道那天發生的事,而且阮小侍的仆人蘭草,跟我查出的三個有細作之一關係曖昧。而且他們剛入府的時候,我本是將蘭草安排在小廚房,結果阮小侍執意要讓他去伺候......”
“我明白你的意思,陛下也不可能真的毫無目的送兩個美人給我。”沈黛末聽罷後表示道:“後宅人多,關係複雜,郎君你幫我多費心留意。”
“妻主放心,雁一定儘心竭力。”冷山雁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他看到了沈黛末眼裡對阮魚和靳的防備。
隻要沈黛末懷疑他們是細作,那麼往後這兩人就算是再怎麼折騰作妖,都不會得寵了,而且就算得寵,沈黛末也絕不會跟他們交心。
隻要沈黛末的心不在他們的身上,那麼一切都好說。
兩個年輕鮮嫩的男人放在府裡,成天找機會在沈黛末麵前露臉,讓冷山雁寢食難安,不得不早早布局,利用蘭草,將阮魚和靳絲打成細作。
直到沈黛末對他們起疑心時,冷山雁才終於放鬆了下來,心情愉悅地伺候沈黛末用膳,並且在沈黛末入宮之前,見縫插針地來了兩次。
大約是因為酒足飯飽思yin欲,滂沱的大雨濺起潮濕的水霧,給人一種風雨飄搖的感覺,在這種末日般的飄搖中,冷山雁被沈黛末掐著胸口,身體仿佛沒有骨頭似得,軟成了一灘水。
他的喘息就像抓不住的水霧,卻又黏膩的充斥在她的耳畔。平時那麼端莊的人,怎麼一到床上就這麼放浪形骸呢?
沈黛末有些走神,冷山雁臉色潮紅,眼神渙散,明明已經在她的身下神智模糊,卻總能精準的抓住走神的她。
滾燙的薄唇不滿的吟了兩聲,白皙的雙臂勾著她的脖子,重新纏了上來。
於是,沈黛末才換好的衣裳,不得已又換了一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