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見過在麵對鐵證如山的指控時,一個人女人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如此沉重冷靜,不泄露自己的慌亂情緒一分。
究竟是她有恃無恐,還是她一定想出了偵破這場誣蔑的漏洞?
“問題是這樣,可是這個藥卻是你買的,這個你作何解釋。”君冷顏不置可否,可還是低聲問了一句。
月千瀾冷聲一笑,轉頭看向了那個十歲的藥童:“我問你,你當時看清楚我的麵容了嗎?還是你僅存著衣著背影,便揣測出了一些誤導性的信息?”
藥童無比忐忑的回道:“我……我確實沒有看見姐姐的麵容,但是你穿的衣服還有背影都是我晌午見過的模樣。”
月千瀾輕輕眯眸,沈氏哪肯再讓她問下去,多說多錯,不如趁熱打鐵,好連根拔起。
於是,她連忙喊人將一個小廝喊了進來。
“你告訴王爺,那晚傾華生辰宴上,太子和大小姐單獨相處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廝渾身血痕,明顯也是受了嚴刑拷打的。
他不敢有所隱瞞,立即顫聲回道:“那晚……小的因為等級低,所以沒有資格去到宴會上,伺候來的賓客。管事就讓我去湖邊挑水,留著明日早上洗衣服用的。奴才拎著水桶,到了湖邊時,奴才便看見大小姐她突然對太子撒了白白的藥粉。太子先是惱怒不已,不知為何,過了一會兒,太子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太子甚至還摟著大小姐,親了她一下,大小姐當時開心的不得了,拉著太子又說了許多討好的話。兩個人在湖邊卿卿我我,實在不成樣子,奴才當時都嚇傻了,躲在草叢裡沒敢吱聲。一直等到他們走了,我才敢離開了那裡。”
月千瀾眸光輕佻,暗自冷笑:好啊,真是好得很,為了誣蔑她,居然編造了出了這麼精彩絕倫的一出大戲。
太子確實抱了她,可是親她,她怎麼不知道?
何況還撒了什麼白色的藥粉,這個小廝分明是在說謊。
沈氏揚眉一笑,目光灼灼的看向月晟豐:“老爺,你聽到了嗎?這就是我們辛辛苦苦養大了那麼多年的嫡小姐,她對太子下藥,還不知廉恥的公然勾引太子。妾身如今想來,也覺得心驚,恐怕月櫻的事情,應該也是月千瀾一手設計。”
“月櫻當時不是說,是月千瀾指使翠湖將月櫻引誘過去的嗎?後來,她還親眼看見君墨淵對著月千瀾動怒,並且將她打昏。後來又不知為何,太子居然會矢口否認之前的事情,一力幫著月千瀾。如今想來,應該是太子中了迷幻藥,被月千瀾掌控了起來,所以才會做了哪些顛倒黑白的事情。”
翠麗這時連忙應和道:“是,奴婢當時,也聽見了太子斥責大小姐的聲音,可是後來看著太子一心幫著大小姐,奴婢也不得不順從了太子的心意。”
“月千瀾你這個逆女,看我不打死你,你怎麼這麼大膽,完全不顧我們月家百十口的安危,要將我們所有人都推入火坑嗎?如果這件事捅到皇上那裡,我的烏紗帽不但不保,我們月府滿門恐怕也會因此丟了命。”
月晟豐的臉色難看至極,他猛然站起身,攜著全身的怒火,衝到了月千瀾麵前,揚手便要打月千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