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女,白發墨瞳,穿深藍色開襟綢裙,頭上,手上,耳朵上,都帶著精致的飾品。
這兩人的形象極為鮮明,讓蘇越一眼就看了出來。
“墨家統領高漸離、雪女?”
見了正主,蘇越也不寒暄。他對這兩人的了解可謂是很深刻了。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請我前來所謂何事?按照立場來說,其實子房師兄你不應該把我帶過來的。”
“那當然是因為我覺得,子常並不是會趁人之危的人。”
張良帶著蘇越走入裡屋。
床榻之上,端木蓉麵色蒼白,呼吸微弱,如睡美人一般。
蘇越一看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要我醫治她?”
他翻了個白眼。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通醫術,讓爺爺來還差不多。我就不信,憑你的歪門邪道,還不能想到請爺爺出手的辦法!”
“請荀師叔出手的辦法,我當然是有的。”
張良也不反駁蘇越說他是‘歪門邪道’。畢竟對師叔動歪腦筋,可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
“但子常你不是天神嗎?端木姑娘藥石難醫,即使師叔前來也隻有幾分希望。我也是想著,子常你應該有辦法。”
“辦法當然是有。我雖然不通醫術,但卻能治人。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也是有的。”
蘇越承認了自己有能力治療端木蓉。
於是,高漸離與雪女臉上露出喜色。
他們看了眼張良,在這位張子房的示意下,腳步一錯,膝蓋一軟,竟然是直接向蘇越跪了下來。
“請這位兄台出手相助!墨家全體,必然謹記這份恩情!”
蘇越低下頭,看了眼跪下的高漸離與雪女,又狠狠瞪了一眼明顯是打算‘君子可欺之以方’的張良,冷笑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子房師兄有告訴你們我是誰嗎?”
“前些天在有朋堂外,自以為藏得很穩的盜蹠兄,有告訴你們那天我在有朋堂裡說的話嗎?”
高漸離和雪女默然不語,隻是低頭,展示著墨家大義。
墨者兼愛。為了同伴的性命,他們可以不要尊嚴的跪地懇求。
換做原本劇情裡的顏路,這個時候也就答應了。
但是,蘇越不會。
“嬴政不日將前來小聖賢莊,到時候我會讓他拜我為世代帝師。你們現在是要請秦國未來的帝師,醫治帝國叛逆?”
看著處於昏迷之中的端木蓉,他輕輕搖頭。
“女人是麻煩。漂亮的女人,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縱觀整部秦時明月,凡是漂亮的女人,幾乎個個經曆過磨難和坎坷。
而且,越漂亮,越有魅力就越慘。
端木蓉就不說了,現在還躺在這裡呢。
雪女不知道咋回事兒,一生不再嫁。
重點在這個‘再’字。
所以,明明她和高漸離是知己,又互有好感,最後卻隻能‘發乎情,止乎禮’,真是老慘了。
焰靈姬,被人當做美人魚養在池子裡,之前很可能還做了各種不可描述,不可描述還有不可描述的事情。
赤鏈,或者說紅蓮公主。
先是父親要把她嫁給不喜歡的韓國大將軍姬無夜,然後衛莊殺了姬無夜,又殺了她父親,本想與韓非,張良一起重振韓國。
結果,秦國鐵騎前來,將一切摧毀。她拋棄所有跟著衛莊而去,衛莊卻一直不肯回應她的感情。
再比如焱妃。她的丈夫燕丹為了大義,拋妻棄女。
再比如月兒。燕國太子之女,從小錦衣玉食。
但後來父母雙雙離她而去,還被月神捉了去,施展移魂之術。
“現在我還不是秦國帝師,所以就當沒看見你們,也還能給你們提個醒。”
蘇越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外走去,完全視下跪的高漸離和雪女如無物。
“趙高帶著六劍奴和羅網,陰陽家星魂、月神、大司命、雲中君,影密衛頭領章邯齊聚桑海之城。稍後還有嬴政要來,更是會布下天羅地網。”
“就你們這幾個人,還是早早離開此地微妙。”
他一出房門,就化作一道金光升空,刹那消失。
等蘇越離開,張良麵帶慚色,語帶歉意的對起身的高漸離和雪女拱手。
“抱歉,兩位。子常他並不願幫忙,讓兩位失望了。”
“張良先生莫要看低了我們墨家。子常先生不同意,又和張良先生有什麼關係?”
高漸離輕輕搖頭,對張良感謝道。
“我和雪女也知道機會不大,本就是嘗試一二而已。還要感謝張良先生願意將子常先生帶來。隻是這樣一來,張良先生怕是會惡了子常先生,倒是我等不是了。”
“高兄多慮了。”
張良擺了擺手。
“我自小看著子常長大,時常與他玩耍。隻要不真正站在他的對立麵上,或者觸碰到他的逆鱗,子常是不會與我介意的。”
見張良如此篤定,高漸離心中稍安。
一旁,雪女輕啟粉唇,以清冷如鈴般的脆音,對張良問道。
“張良先生,那位子常先生真的是神嗎?看他剛剛化光而去,直入雲端,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難以做到。”
“這一點,其實我也不知道。”
張良微微苦笑。
“但是,以我對子常的了解,要不是絕對自信,他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既然如此,他現在就算不是神,和神也應該差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