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奴良若菜便幫奴良陸生請了假,講他受了風寒,需要休養一些時日。
實際上,奴良陸生此刻正穿著羽織,有些慌亂的坐在房間內。
他的對麵,蘇越手裡握著一把木刀,不停繞著奴良陸生轉圈。
“陸生,接下來我會問你一些問題,你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回答。當我覺得你的回答有問題,我就會用這木刀對你發起攻擊。”
“在我攻擊的時候,你可以進行躲避甚至是反擊。現在,你準備好了嗎?”
咕咚。
奴良陸生咽了口口水,緊張的點頭。
“我準備好了。”
“嗯。”
蘇越搖擺著手裡的木刀,而奴良陸生的雙眼就一直這麼盯在木刀上。
“陸生,我問你。放學路上,你如果遇見妖怪在欺負人類該怎麼辦?”
奴良陸生滿臉的正義感,回答的毫不猶豫。
“當然是上前製止啊!”
“錯!”
繞道奴良陸生身後的蘇越揮舞木刀,邦的一聲敲在沒反應過來的奴良陸生的肩膀上,打得通紅一片,並很快變青泛紫。
“啊!”
聽奴良陸生發出的慘叫聲就很痛。
不僅僅是肩膀處有傳來疼痛感,奴良陸生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燃燒發熱,比前些天的發燒還要更加痛苦。
蘇越的敲擊並非簡單的物理攻擊,同時還蘊含著一股妖力打入奴良陸生體內,刺激著他身體裡的滑頭鬼血脈,讓他體內的妖血沸騰。
聽見擊打聲和陸生的慘叫聲,旁邊藏著的及川冰麗更是恨不得衝進去阻止蘇越的教學,卻被青田坊連忙拉住。
“少主!”
及川冰麗掙紮著,被青田坊捂住嘴拖走。
蘇越是總大將請來教導陸生少爺的,言談中極為客氣。他們要是衝進去乾擾教學,可不是說幾句就能略過的小事。
蘇越沒有理會外麵的小劇場,麵無表情的對奴良陸生道。
“作為人類,你的年紀還隻是少年。但作為妖怪你已經成年了。所以,我會用對待成年人的方式教導你。”
妖血沸騰的奴良陸生此時深感不適,頭暈眼花,卻也要打起精神聽蘇越說話。
“首先,你要注意我題目裡的‘放學路上’。你的身份很不一般,是魑魅魍魎之主的孫子。所以,你必須先判斷這一幕是巧合,還是有人特意針對你這個奴良組三代目進行布局。你們滑頭鬼家的明鏡止水就很好用,可以靠近觀察卻不會被人發覺。”
“其次。作為一個普通人類,必然無法在妖怪手下撐太久。如果你真的想要救他,就必須先判斷敵我雙方的實力,掂量著自己是否能解決這件事情。否則救人卻把自己搭進去,簡直蠢到不能再蠢!”
“最後,等一切確定,你還要決定是自己上還是讓手下去。如果這妖怪隻是偽裝得很弱,其實很強又該怎麼辦?如果附近還有這妖怪的同夥怎麼辦?如果這妖怪身後的勢力連奴良組都不好得罪又要怎麼辦?將一切考慮的穩穩當當,才是一個合格的首領所應該做的事情。”
門外,聽蘇越這麼說,同樣在偷聽的奴良滑瓢汗顏。
按照蘇越的標準,就連他這個魑魅魍魎之主都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