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汐顏指向柳雨,“她的座位不在這裡。”
柳雨微笑著揚了揚手裡的票,“我和我的同伴對換了座位,他的身體不舒服,需要坐寬敞的商務艙。”
空姐客氣地告訴張汐顏,旅客自行協商好,是可以換座的。
柳雨笑得極其和顏悅色,說:“放心,我就坐你旁邊,什麼都不乾。”
張汐顏心說:“我信了你的邪!”她扭頭看向身後的程教授,想換座。
程教授收到張汐顏的眼神,飛快地把眼罩戴上,秒睡!
張汐顏暗暗咬牙,化身林二狗:我恨!
她等到空乘發飲料的時候,要了兩杯咖啡提神。
柳雨收到張汐顏那憤恨的目光,樂不可吱,笑得肩膀直抽,還滿臉關切地說:“一夜沒睡,黑眼圈都出來了,彆喝咖啡了,趕緊抓緊時間補覺。”她很是關懷地說:“這才哪到哪,後麵還有好多沒有路的山要爬,得在山裡鑽不少天呢。”
張汐顏忍無可忍,問柳雨,“我有驅蟲藥,你要不要吃?”
柳雨微微一笑,見好就收,等著下一回合,她心說:“小樣兒的,看我折磨不死你。”哼哼,張長壽強闖寨子逼她出山,還威脅她敢回寨子就把她送精神病院關起來!嘖嘖,她現在衣錦還鄉,他倒是來關呀。柳雨想到張長壽沒拿住她,倒是他的寶貝女兒落在了她跟前就美得不行,沒忍住伸手挑了下張汐顏的下巴,就隻差沒把“喲喲喲,心肝小寶貝”喊出來。
張汐顏惡寒!柳雨現在這模樣去演壞女巫都不需要畫妝,直接本色出演。她的行李都托運了,不然,她能乾出免費下血本給柳雨驅蠱的事。她一口氣把兩杯咖啡喝個底朝天,閉上眼睛,睡覺!她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氣:“渾身塗滿驅蠱藥的我無所畏懼。”
柳雨摸出帶的糖,問張汐顏,“我有糖,你吃不吃?”
張汐顏瞬間睡意全無。萬一她睡著了,柳雨往她的嘴裡塞蠱怎麼辦?
柳雨把大白兔軟糖遞給張汐顏,說:“放心,沒毒。”
張汐顏淡淡地瞥了眼柳雨,“怕長蛀牙。”
柳雨把大白兔軟糖塞進嘴裡,幽幽說了句,“我在郊區開了個蠍子蜈蚣養殖場。”
張汐顏打個激靈,警惕地看著柳雨,那眼神活脫脫地寫著:你要乾什麼?
柳雨慢吞吞地說:“虧了個血本無歸。”她發泄似地惡狠狠咬著糖,說:“蠍子哎,蜈蚣哎,野地裡隨便長,搬開石頭就能抓到的東西,養在大城市裡,給它吃給它喝,它還能病死!” 一死死一片,不到半個月死個精光。
張汐顏問:“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柳雨說:“確認了,我的痛苦即你的快樂,你的痛苦即我的快樂。”
張汐顏想到柳雨人格分裂,忽然,莫名的,覺得柳雨有些可憐。下一秒,她立即把這可怕的想法驅出腦海。
她同情柳雨,對柳雨心軟,回頭被坑死都還得再幫柳雨再數一回錢。回首往事,全是血淚。柳雨把她賣了,她還給柳雨數錢做業績報表!
張汐顏拒絕再和柳雨說話,她叫來空姐,問有口罩嗎?
空姐想了下,請她稍等,還真去給她找了個口罩過來。
張汐顏從腰上的香囊中摳出些驅蟲膏抹在口罩外麵,把口罩戴上,將口鼻都遮起來,睡覺。
柳雨:“……”張汐顏又糊屎了,還是糊到臉上,可怕!
飛機上,密閉空間,新抹上的味兒,濃烈無比,柳雨敗逃,換回到她的商務艙。
張汐顏暗鬆口氣,終於能好好地睡一會兒了。
他們在昆明機場落地。
學校派來的商務車早早等候在機場,接到他們便直接駛向怒江州。
經過飛機上的荼毒,柳雨沒再自找罪受跑去和張汐顏坐一輛車,張汐顏抓緊時間趕緊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