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道長彆來無恙 絕歌 5982 字 11個月前

每逢大事必有先兆,這就像地震發生前會有地震雲,台風要來之前會有密集的卷層雲。與世隔絕兩千多年的花祭部落被人發現,淮陽老龍一行三十多個人全軍覆沒在黎未手裡,如今駱國富滿臉橫死相地出現在黎未的地盤上,而黎未就在這裡。她估計即使黎未不找駱靈,駱靈很快也會找來。畢竟黎未欠了駱靈一條命,而駱靈帶走了九黎族的三滴鳳凰血,這些都是債。普通人欠債不還,要是有能耐賴賬,說不定就賴掉了。道門中人最講緣法,欠了債,哪怕是跑到天邊,兜兜轉轉的都得繞回來,就像她不想學道,就像她中蠱,出身在這樣的家庭,她想避,躲了二十年,被柳雨的神來之腳踹回老家。她家得了花祭部落的傳承,鑽研巫蠱之術對付巫蠱,刷經驗攢威望獲利兩千多年,她爸、二哥、她和三姑奶奶都栽在花祭部落的黎未手裡,這就是緣法。

黎未和烏玄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要是清算,命運的齒輪轉動起來,大佬都HOLD不住,她們兩條小雜魚卷進去會被碾成渣。如果駱靈真是烏玄,那麼,想想已經炮灰掉的淮陽老龍,她爸的一身功力,她哥的雙腿,她和柳雨……

她還是覺得先到深山躲幾年吧。她中了花神蠱,想不學蠱術是不成了,術無善惡,隻看修煉的人怎麼用,要說什麼排斥,她想想自家老宅裡的東西,是真沒臉去排斥。

老魯開車到九黎會所外的馬路邊接到自家小老板和柳雨。

小老板穿著寬大的保潔製服,臉色蒼白得像大病過一場,除了一部手機,什麼東西都沒帶。柳雨穿著一身廉價舊苗服,頭發亂得像是好幾個月沒打理過。她倆看起來都挺落魄狼狽的。

老魯問清楚送小老板去哪裡,一個字都沒多問。

這些日子他也看出來了,張爺回老家養傷,小老板隻是暫時出來鎮個場子,人家有自己的事情,比張爺還神出鬼沒。有藥材鋪和馬教授的前車之鑒在,又有老板娘盯著,倒是沒誰敢再輕易惹事。畢竟小老板跟張爺不一樣,張爺手底下有一夥兄弟要養,多少還是要看錢,像老馬和藥材鋪的事,如果是張爺出麵,隻要能把錢要回來,多幾趟來回折騰也沒什麼。小老板財大氣粗又事務繁忙,惹到她頭上,她自掏腰包快刀斬亂麻,把人捶到坑裡爬都爬不出來。想向她低頭服軟求情轉圜,誰都找不到她在哪,但看她能從蠱寨裡弄出那麼多藥材就沒誰敢小覷她。現在外麵提起小老板,都說是年輕有本事心狠手辣路子野。

張汐顏和柳雨沒去她堂嫂家,而是找了家酒店住下。

兩人還是收拾了番形象,洗漱做頭發,把人打理精神了,便由柳雨去采購進山物資,張汐顏則到藥材鋪和事務所把積累的工作處理了,再巡查一圈順便給夥計和員工們上上發條,以免有誰趁她不在又鬨出妖蛾子。

柳雨辦事非常有效率,再加上采購的進山物資不是什麼稀缺品,一天買齊。柳雨不樂意一個人窩在酒店無聊,對張汐顏做生意十分好奇,特意跟著去看熱鬨,然後發現這貨竟然隻是把積壓的文件和財報處理了,再核算了財務和盤點了倉庫,看過業務報表就走人,特像個甩手掌櫃。

她問張汐顏,“你不怕公司做垮?”她不在,賬能做假,還有競爭對頭搶生意,員工懈怠點,慢慢地沒客戶上門,生意很難再做下去。

張汐顏問柳雨,“我那小道觀幾個月沒開門,你說等我回去後,你爸會不會去添香火錢?”

柳雨“嗬嗬”一聲,說,“這還用問。”

張汐顏說,“招牌在,人也在,東西還是那些東西,客戶認口碑,沒那麼容易倒。” 穩住供貨渠道,藥材質量把好關,價格隨行就市,她堂嫂再盯著點不讓人從中搗鬼,客源沒那麼容易流失的。這是賣藥,又不是開餐館,不樂意吃哪家餐廳的飯菜可以回家自己做,不樂意吃哪家的藥還能自己治不成?

張汐顏麻溜地處理好手上的事,讓老魯開了輛大越野車過來送她倆回花集村。

她倆的行李多,大越野的後備箱大,塞得下。張汐顏和柳雨剛把行李放上車,關上車門,瞥見一個老頭蹲在旁邊的花壇旁抽煙,悠悠哉哉地看她。

張汐顏打了個哆嗦,過去,站在下風口,離她爸三米遠,喊,“爸,你怎麼來了?”

柳雨看到張長壽,嚇得打個激靈,立即鑽進車裡,坐到後座,把車門鎖上了。冤家死對頭,還是打不過的那種。張長壽的功力是廢了,可他家彆的不多,驅蠱的藥材和符都特彆多,用裝備砸都能砸扁她,惹不起,惹不起。

張長壽說,“我就覺著奇怪,聽你嫂子說你回來了,還去了公司,就是沒見你回家。這是又要出門?”

張汐顏點頭,說,“嗯,有點急事。”

張長壽掐滅煙頭,起身,說,“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濕鞋,我的功力都讓人廢了也沒見躲著不回家,你這點事算個屁。你媽做了菜,吃完午飯再出門。”

張汐顏挺彆扭的,說,“我中了蠱。”

張長壽說,“你三姑奶奶比你還慘,好歹你還有個人樣。”

張汐顏被她爸給噎了把:你這算是安慰嗎?

張長壽坐到副駕駛位上,對駕駛位上的老魯說,“回家。”

柳雨瑟縮了下,努力地假裝自己不存在。她想說,我可以先行告辭的。她想了下,悄悄地打開車鎖,便想開溜。

張長壽回頭,問柳雨,“蠱是你下的?”

柳雨渾身緊繃,下意識想說,不是我,我沒有,張嘴就是“是呀,我喜歡她,下個蠱,她就離不開我了。”她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什麼,嚇得眼睛都瞪圓了,想說,不是我,我不是這樣想的,張嘴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你能拿我怎麼樣,我就是要欺負她。”她呆了好幾秒,然後內心隻剩下憤怒的大罵:黎未,我問候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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