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汐顏又閉上眼,冷冷地撇清關係,“你爸平時燒香多,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巫蠱屬於陰邪之術,修煉者常年與毒物為伴,很容易練到沒個人樣,如果有陽罡或中正平和的功法輔助調和,維持陰陽平衡,可最大程度避免。然而,各家的功法傳承關係到世世代代的飯碗,想學,要麼是師徒,要麼是血親,不是親近關係,花錢都沒地方學。她家的正統功法是不會傳給柳雨的,但那些粗淺的修心養性鞏固心性的卻是無妨。柳雨有完整的巫神寶典就不缺修煉功法,隻缺鞏固心性和磨練意誌,她要是心誌堅定也不會輕易被花神蠱和黎未影響。
張汐顏要替她翻譯注解,還得加些輔助功法進去,按照十塊錢一個字收費,一對一教學,真算是友情價了。按照張汐顏對柳雨的了解,這貨心性不堅定,要是不收錢,指不定看到經脈圖就要半廢而廢,等柳雨不想學的時候,想想十塊錢一個字都能咬牙學下去。
她賺到了錢,柳雨學到了本事,一舉兩得!張汐顏悄悄地給自己點了個讚。
柳雨像條滑魚似的鑽進張汐顏的被窩,抱住張汐顏的胳膊,拖長調子,用妖裡妖氣的語氣說:“張道長坐懷不亂呀。”
張汐顏淡淡地“嗯”了聲,說:“還會踹人下床。”她說完,扭頭,滿臉無語地看向柳雨,“彆拿你的胸蹭我胳膊,你有的胸,我也有,不稀罕。”
柳雨被張汐顏狠狠地噎了把,沒找到反駁的話,她沮喪地趴在張汐顏的身邊,問,“你不開竅嗎?不需要談個戀愛什麼的嗎?”
張汐顏心說,“也得我有那個時間和對象。”她扭頭看向柳雨,腦補找這貨當對象的畫麵,嚇得趕緊挪開眼:可怕!
柳雨哼哼兩聲,抱緊張汐顏的胳膊不撒手,心想:“你不僅沒踹我下床,還讓我繼續抱著,說明我還是有點魅力的。”她給自己點個讚,加個油,姐再接再厲,總有一天會拿下張十三。
她忽然想起,處處都被張十三比下去很沒麵子的,還要追張十三,是不是太沒臉了?
柳雨這麼想著,又鬆開張汐顏的胳膊,滾回自己的被窩。
張汐顏翻了個身,背對柳雨:總算能放鬆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柳雨扭頭,看著張汐顏的後背,想了想,好氣呀,你都不在乎我!她想抬腿把張汐顏踹下床,沒敢,於是翻身貼到張汐顏的身後,大長腿跨過張汐顏的腰,夾住,哼!
張汐顏:“……”她掙了幾下,沒掙開,放棄,又一次當了柳雨的人形抱枕。這次還是在自己的床上。她能讓柳雨當她的人形抱枕麼?嗬嗬!她更樂意拿柳雨當沙包。
夜裡睡得晚,第二天起得晚。
張汐顏聽到她父母起床的聲響也沒醒,把緊貼著她睡的柳雨推了推,結果這貨化成八爪魚緊緊地貼上來,雙手摟緊,兩條腿夾住,掰都掰不開。她連推幾下,困得睜不開眼,就這麼忍著不舒服,又睡著了。
敲門聲響起,她媽的聲音傳來,“汐顏,柳雨不見了。”
張汐顏心說:“壓我身上呢。”懶得理她媽。
張夫人連喊幾聲都沒聽應,又想著柳雨有精神病,擔心是半夜犯病走丟了,心裡著急,趕緊打開門準備把睡懶覺的張汐顏從床上挖起來,然後一眼看見床上——
柳雨摟著她女兒,兩人似乎正在做什麼不可言說的事。
她飛快地把門拉上,滿臉呆滯地站在門口:這兩個孩子……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難怪汐顏回昆明都不回家,跑去跟柳雨住酒店,這是過二人世界吧?難怪汐顏平時早上五六點就起的,今天都吃早飯了也不起床,原來……
二堂嫂上樓,見到張夫人,問,“她們起床了嗎?吃飯了。”
張夫人愣了愣,“咳”了下,若無其事地說,“年輕人愛睡懶覺,讓她們再睡會兒。我們先吃,不管她們。”若無其事地下樓,趁人不備,一把揪住張長壽悄聲問,“你女兒什麼時候跟老柳的女兒在一起了?”
張汐顏被她媽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吵醒了。她盯著門,愣了好幾秒才將視線挪到騎睡在自己身上的柳雨身上。柳雨的睡姿差點沒什麼,但關鍵是這貨裸著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