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出了事務所回到車裡,卻不知道想去哪裡,心裡空落落,揪心的難受。
她想起三四年前,張汐顏回家當道士,把她拉進黑名單,也是遍尋不著。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冷暴力吧。
柳雨有些生氣,也有些心涼。誰樂意一直熱臉貼冷屁股,誰樂意動不動被拉黑,卻連個說法都沒有,一直避而不見。
又到驚蟄春祭,她回了花集村。
去年的秋祭,張汐顏帶著她的父母來看她,那叫一個尷尬。今年沒了尷尬,但那麼熱鬨的全村活動,她卻隻有自己一個人寂寞地躺在露台的躺椅上喝啤酒。
哪怕張汐顏出現在她麵前,聽她說一句,“姐不追了,姐要分手”,她也能痛快點。
山裡的梨樹、李子樹、桃樹都開了花,花團錦簇的特好看,戀愛的季節,她卻失戀了,賺錢都沒精神。
柳雨有點鄙視這樣的自己。
村裡的一切都在正軌上,她在山裡住了一周,又回到昆明。
她決定回柳氏繼續把她的副總當起來,忙一點,以免成天傷春悲秋。
不過她還是想在回去前再見見張汐顏。一段戀情結束,總也要讓她知道個為什麼吧?就因為一個玩笑?她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
張汐顏不出現,柳雨就在事務所等。
張汐顏不想見她,打個電話說清楚總成的吧?
她等了三天,不要說見著人,連電話都沒一通。
柳雨有些傷心,還有些氣憤,她對老魯說:“事務所的裝修該換換了,辦公家具、器材、風水法器都換一換,我覺得挺好的。”
老魯知道柳雨沒開玩笑,花祭部落的花祭神不是吃素的。
兩個多月了,小老板一點消息都沒有。羅钜一直在鎮上等,也沒等到人。
老魯對柳雨說:“不是小老板不見你,而是我們誰都聯係不上她。”
柳雨說:“兩三個月不出現,她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老魯說:“你稍等。”他起身,避開柳雨,給張長壽打電話。
柳雨悄無聲息地貼了一朵蒲公英種子大小的花神蠱藏在老魯的右側衣領下。通常來說,人們講電話都習慣用右耳,她也正好想聽聽張汐顏說些什麼,要讓老魯怎麼打發她。
然而,電話裡傳來“喂”地一聲,是張長壽的聲音。
柳雨:??她真想拆了張汐顏的事務所!喵勒個咪的,她是要找張汐顏,誰想找張長壽!
老魯把柳雨找張汐顏的事告訴了張長壽,說:“等三天了,這會兒威脅要砸事務所,不像是開玩笑。”
張長壽說:“告訴她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柳雨懶洋洋地窩在張汐顏的椅子裡,挑眉看著老魯,問:“怎麼說?”
老魯撕了張便簽紙,寫下羅钜現在的位置,遞給了柳雨,說:“去找羅钜,他會告訴你。”
柳雨冷冷地看著他,說:“現在,立刻,馬上,就在這裡,告訴我,張汐顏在哪裡。”
老魯把便簽紙放在柳雨麵前的桌子上,用手指點了點,轉身出去了。
柳雨:神神秘秘的。
她拿起便簽紙看了眼地址,用手機導航搜了下距離,不算太遠,開車大半天時間。她心說:“行,姐就再跑一趟。”她開車到鎮上,打羅钜的電話,羅钜又給她發了個定位。
她按照定位到了一個隻剩下土路的小村邊上,再往前走,就得進山了。
羅钜說:“小老板年前就進山了,說是去找藥,很快就出來,但我一直等到現在也沒見到她出來。”
柳雨目不轉睛地看著羅钜,說:“你再說一遍。一個字不準漏,再說一遍。”
羅钜把程虎他們到事務所求醫一直到張汐顏進山,包括張汐顏進山前說過的話,怎麼進的山,詳詳細細地告訴柳雨。
柳雨:“……”過年前出的事,一直瞞到現在!張汐顏要找的那破藥蠱山裡多都到她都不稀罕采。
就為了找一味破藥,失蹤兩個多月了,一直瞞到現在。
這還不如拉黑她進山當道士呢,回老家補習學藝至少能平平安安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