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清微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抽出紙巾溫柔地給路無歸擦嘴邊的糖漬。
路無歸開心得笑得“嘿嘿嘿嘿”眼睛都眯了起來,滿臉傻氣。
柳雨竟然有種被塞狗糧的錯覺,但隨即又覺自己的腦洞太大,這兩人如果是一對,她把麵前的茶幾吃了。
張汐顏對遊清微說:“我們先告辭了。”
柳雨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張汐顏:一百萬,就這麼走了?
遊清微笑眯眯的,“柳總如果覺得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一筆生意。”她頓了下,覺得還是跟柳雨說明白比較好,“當然,剛才那筆錢能打聽的就這麼多。”
柳雨說:“我還真沒聽明白庚辰到底在哪,您好歹給個大概範圍。一百萬呐。”一百萬就聽你忽悠幾句,你哄鬼呢!
遊清微似笑非笑地看著柳雨,不說話。
張汐顏不願柳雨再鬨笑話,解圍:“長江,找風景絕佳、藏風聚水、人跡罕至還有些神異現象或傳聞的地方。”
柳雨問張汐顏:“你怎麼確定庚辰在長江?”
張汐顏說:“長江是全國最長、水流量最大的水脈,它不僅支流眾多,且不少江段的兩岸高山聳立,江流彎曲宛若遊龍,有許多利於藏風聚水的風水絕佳之地。旁的不說,你數數長江流經多少省份城市養活了多少人,那些城市的人口和經濟力量怎麼樣?”至於庚辰具體的藏身點,就得她們自己去找了。遊清微隻收了谘詢費,可沒打算冒著正麵懟上庚辰的風險去幫他們找精確的藏身地。
隔行如隔山,柳雨反駁不了張汐顏,且相信張學霸的判斷不會有錯,她暗暗心疼了下剛才花出去的錢和張汐顏。張汐顏接筆生意拚死拚活搭進去半條命,還沒遊清微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幾句話掙得多。不過嘛,生意人,眼光一定要放長遠。僅憑她倆,對上庚辰就是送人頭。
柳雨早就想好了,把庚辰當成項目做。項目太大,一家吃不下,找合作公司呀,大家一起把項目拿下來,一起掙錢。她想遊清微應該也是想來分一杯羹的。她笑眯眯地問:“遊會長,不知您說的生意是什麼?”遊清微主動提起,求之不得,好砍價。
遊清微老神在在地說:“我這裡有一種雷符,就算劈不死庚辰也能把他劈殘,我想柳總應該用得上。”
賣……賣符?你可真是生意人!姐什麼厲害的符沒見過,用得著買你的。柳雨內心猛翻白眼,麵上不顯,還裝作很有興趣,問:“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符,可不可以看看?”
路無歸猛地抱緊背包:“你嫌棄我畫的符,我才不賣給你。”
柳雨:告辭!小屁孩畫的符,有什麼好!嗬!真當姐是冤大頭!
柳雨笑眯眯地說:“既然這樣,不好強人所難。”
張汐顏聽到是雷符,再看路無歸身上的氣機竟然與遊清微脖子上的玉連在一起的,心念微動,她取出柳雨之前買的八萬塊錢一張的符,遞給路無歸,問:“請問,這符也是出自您這裡?”
路無歸看一眼,說:“對呀,成本好貴的,要三塊……”又被遊清微捂住了嘴。
成本三塊錢的符,你賣八萬!你怎麼不去搶! MMP,姐都沒你們這麼坑!難怪賺得盆滿缽滿的,啊呸!知道你們坑客戶,不知道你們這麼能坑客戶!奸商!惡棍!柳雨氣炸了,但涵養還在,微笑不語。
那小屁孩還一副捂住寶貝不肯賣的樣子抱緊背包衝她翻了個大白眼。
柳雨在心裡冷哼:這冤大頭誰愛當誰當,你求著我買,我都不會買。
張汐顏問:“什麼價?您能賣我多少張,我全要。”
柳雨扭頭直勾勾地盯著張汐顏:你連符長什麼樣都沒看到就要買?還全要!
遊清微抬手比了個數,報價:“單位百萬,每張。”
柳雨拉起張汐顏,起身,微笑:“遊會長,我們還有事,不打擾了。”
遊清微心想:我已經換客戶了,這會兒又沒跟你談生意。她扭頭對路無歸說:“我剛換了新車,你看限量版的跑車都很貴的,我為了配套,還拍了塊好貴的車牌,快過年了,又得花好多錢。”
路無歸掙紮半天,從背包底下取出一個畫有符的防水密封袋,抽出三張黑糊糊的符放在桌子上,“隻賣三張。”
遊清微點頭,將三張符推到張汐顏的跟前,說:“庚辰屠戮無辜做事太過,這三張符賣給你,不講價,不打折。”
柳雨盯著桌子上的三道……符?這是符嗎?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黑色的符!她問:“雷符?黑的?”真當我瞎。誰家的符長這樣。
張汐顏說:“陰雷符,凝聚陰河龍脈裡的至陰至邪至煞之氣製成,與至陽至罡至烈上古龍魂正好互克。陰雷符炸過的地方,三十年內,寸草不生。”
柳雨聞言立即端正了態度,很是認真且凝重地問:“遊會長,我這裡有個大項目,我想您一定有興趣。”這麼牛掰,必須拉入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