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民宗協, 柳雨問張汐顏:“現在去哪?”
張汐顏說:“你家。”
去她家?她倆不是要躲著當失蹤人口嗎?柳雨詫異地眨眨眼, 有點沒明白張汐顏的意思。她發現自己是真的跟不上張汐顏的思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今天這事, 她倆到民宗協那叫自投羅網。那三個民宗協辦事員自相殘殺死亡事件,雙方都有責任的, 民宗協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扣下她。跑到執法部門說,你們不守規矩, 以後我們不守了,正常操作不是被當場按住教做人立規矩麼?這姑奶奶把人家的臉都抽腫了, 還放到網上去, 拉著她溜了。溜了就溜了吧,大不了以後夾著尾巴躲著做人,結果還去她家,不怕回頭就被堵上了呀。
柳雨是真不明白了:姐姐, 你們道門中人的規矩,我是真的弄不明白。
不懂就問,柳雨認為自己是個好學寶寶,於是她直接問了張汐顏。
正好有空的計程車過來,張汐顏把車攔下, 與柳雨坐進車裡, 問柳雨:“你家的地址。”
柳雨乖乖地把上自己現在住的地址,再看向張汐顏, 問:“你不給我解答解答?”
張汐顏說:“調查清楚真相, 讓凶手伏法, 說起來容易,但實際操作起來需要講實力。不說旁的,以現在的警力,還有犯罪份子還有多年潛逃抓不回來的。再說逮捕罪犯,民警得先確定其行蹤,再悄悄包圍,之後一湧而上把人按倒,以免被對方暴起傷人或者逃掉,對嗎?”
柳雨點頭:道理是這樣子的,現實好像也是。行吧,算你說的有理。
張汐顏說:“維護公平正義法度規矩靠的是實力,流血犧牲再所難免,但都是人生父母養,不能讓人去白白送死。能夠被挑選進入民宗協的道門弟子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都是各門各家將來要挑大梁的人放來曆練和擴充人脈的。他們在自己家族師門的身份地位就像你哥和你在柳氏的身份地位,你們跑去考了個公務員,本來打算混點人脈資曆長點見識鍛煉下,如果可以,再往上走走也行,結果被你的上司拿去送了人頭。”
柳雨:“……”
張汐顏說:“從實力上說,民宗協的各路辦事員手上拿的是小手.槍,吳鳳起拿的是把AK,我拿的是迫..擊..炮,你再拿把大口徑.霰..彈..噴.子。我們跟民宗協沒有任何矛盾,隻是針對第三方問題進行談判協商。”
柳雨琢磨了下,敏銳地抓到一個重點,說:“以前我們是屬於被民宗協管的,現在是屬於有實力站在同等地位上談判的。”她又抱住了張汐顏的胳膊,果斷地抱緊大佬。她可知道自己沒那實力,這位拿迫..擊..炮的大佬才有那懟AK的實力。她問:“那庚辰呢?屬於什麼?”
張汐顏說:“裝.甲.團。”
柳雨:“……”告辭!她又想到花集村和自家老婆還在呢,於是……算了,我還是滾回來吧。
張汐顏很是淡定地說:“鎖定裝.甲.團指揮車的位置,用迫..擊..炮定點打擊就好了。”
柳雨:為什麼你總是如此優秀,看問題的角度總是如此刁鑽。
她不想說話。她自認智商挺正常的,智力絕對是中上水平,到了張汐顏這裡總是會被拐到一個她意想不到的角度然後狠狠地被踐踏進地溝裡。她心說:“你這樣會沒朋友的。”轉念一想,張汐顏是真·沒朋友。
柳雨的淚心有一個淚流滿麵的小人兒在自問:為什麼我要如此自虐找這麼一個女朋友。
下一秒,她又暗爽:我老婆是大佬。
她想象下把大佬老婆按在床上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畫麵,哎喲,超美的!哎喲,心花怒放的。
張汐顏困惑地扭頭看著渾身毛孔都散發著異樣氣息的柳雨,莫名地感到有點詭異和恐怖。這是精神病又犯了嗎?
計程車拐進周圍都是老式住宅的居民區,又再拐到一條被樹蔭遮掩又偏僻又幽靜的道路,兩側都是種滿刺玫的院牆,植物太茂密看不清楚院牆內的情況,不知道是小區還是單位住宅,不過沒看到大門。
司機放慢車速,問:“快到地方了,在哪停?”
柳雨說:“再往前一點點就是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