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大師,你怎麼能打人呢?”
“萬一把陳會長砸出事怎麼辦?他為了你姐,可是到現在都沒娶,你姐也沒嫁,說不定你們就成一家……”
量天法尺從路無歸的手裡飛出去,說話的那人也暈了,額頭上起了一個流血的大包。
左小刺立即一聲大讚:“乾得漂亮。”這些年為了莊曉笙的命格運勢以及衝著路無歸跟大白想娶莊曉笙的多了去,陳禹就是其中之一。莊曉笙見多了他們這種人,導致到現在對於談戀愛和結婚都絕了念頭,寧肯一個人單著。她想到莊曉笙那比城牆還厚的心防就氣不打一處來,喊:“小歸歸,沒事,你儘管砸,出了事,我給你兜著。”
遊清微回過神來,說:“這個會長印章,麻煩你們誰給陳會長帶過去。”她又喊:“乾哥,你到庫房取兩支百年老參,再取兩塊大白用龍氣養過的玉給陳會長和周管事送去。要是他們沒救回來,你替他們護好魂,晚上我送他們去城隍爺那裡謀個一官半職安排個前程,要是再有彆的要求,讓家屬來找我談。”她滿是尷尬地解釋句:“這個,意外事故,後事……咳,如果需要辦後事的話,我管。”雖然陰陽道派常年走陰折福折壽,但也有點其它方麵的福利。例如陰德陰福,不小心砸出人命不用以命償命什麼的,陰司公務員職位還是很好安排的。
陳禹暈了,一群還想找遊清微鬨事的人也都蔫了,一個個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誰都沒敢去碰地上的會長印章,路過的時候,一個個繞開三尺遠,唯恐沾上。
遊清微的話給他們提了個醒。她倆跟城隍爺那是一個村裡出來的交情,城隍還是村官的時候,就跟她們的師門打上交道了,後來沾了路無歸的造化高升成了州城隍,結果剛到任就被協會的白會長秘密關了幾十年,還是遊清微和路無歸機緣巧合下把他救出來,現在的城隍廟也是遊清微掏錢蓋的。她倆不要說找城隍給誰謀個一官半職,讓城隍提前把誰收走,或者是不讓他們吃這行飯都隻是一句話的事。
他們在心裡盤算了下遊清微的家底根基。她要幫張汐顏,肯定會動用陰司的力量,協會的這點力量真就隻是添頭。這塊地方,民宗協連個辦事處都沒有,還是因為要提陳禹當處長才說要設辦事點。今天遊清微這態度,民宗協設辦事處和陳禹當處長這個事,基本上是涼了。
遊清微沒能把會長這個包袱甩出去,整個人又蔫了。當會長,除了有個好聽的名頭,要工資沒工資,要錢沒錢,事情是真不少。她回到臥室,生無可戀地趴在床上,好不容易醞釀了些睡意,又來了一波人。
季鎏君帶來的,協會裡的舉足輕重的那幾個全來了。
遊清微把頭紮地枕頭下,有氣無力地喊:“小悶呆,你去跟他們說,我已經辭職了。”
路無歸跑下樓,把遊清微的話一字不差地轉告季鎏君。
季鎏君說:“她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在鬨辭職罷工,平時就算了,今天有要緊事。”
路無歸說:“你每次來都說是有要緊事。”
沒要緊事誰大老遠跑你家來連求帶哄還挨你白眼。季鎏君掃了眼路無歸,上樓,直接敲響遊清微的臥室門,到床邊逮人。“我剛收到昆明那邊來的消息,民宗協昆明辦事處好像出事了。”
遊清微懶洋洋地看了眼季鎏君,扔出兩個字:“廢話。”張汐顏的討伐檄文都發出來幾天了,這兩天民宗協落了那麼多實錘把柄在張汐顏手裡,不錘他們錘誰。
季鎏君直接問:“陳禹的事怎麼說?”陳禹在這個節骨眼上找遊清微鬨,遊清微又是這麼個態度,這裡麵有事。
遊清微說:“我們做的是陰路上的生意,死人買賣,走陰折壽,道門的人都不願沾我們的事,一向不管我們。如今民宗協突然提陳禹當處長要在我們這裡設辦事處,今天還有人喊了嗓子讓我把會長位置讓出來,這事蹊蹺。吳鳳起找過我,張汐顏和柳雨也來找過我,他們現在連那些沾有鳳凰靈力的遺物都劫,會不會惦記我家小悶呆、大白和我家祖墳呀?”
季鎏君明白過來,說了句:“我知道了。”趕緊下樓帶上協會的人匆匆走了。
下午,剛到上班點,柳雨和張汐顏便開著黎未的車子出了黎未的宅子,直奔昆明辦事處。
張汐顏撞大門上癮,抬手一指大門:“撞開。”
柳雨看著車子前麵立著的小金標,踩下刹車,“姐姐,車子很貴的。你拿我撞門,彆拿車。”她落下車窗,探頭打量幾眼,問:“這大門……有沒有什麼要人命的機關?沒有的話我就去撞了。”她的話沒說完,門衛出來朝她倆行了一個禮,以一副接待領導陣仗給她倆打開了門,還給她倆一路引導進搭了棚子特意留出來的專用停車位。
柳雨停好車,一路目送門衛回到門崗位置上,緩緩扭頭看向張汐顏:姐姐,你又黎未附體了嗎?
張汐顏讀懂柳雨的眼神,很是淡定地說:“你用脖子上掛著的惑音鈴也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