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柳雷悄悄地與柳雨拉開了點距離:你聽師妹的課還敢走神發花癡,沒把你打變形真是手下留情。
他得保持距離,以免被柳雨連累誤傷。
上午。
張汐顏在黎未的宅子裡鎮守拆除工作。
隨著挖掘的繼續,陣基不斷被挖出來,而每個陣基下麵都養著靈蠱王,且數量不是一隻兩隻。
她不禁在想,如果沒有她和柳雨接手後續清理工作,應龍部落的人洗劫完宅子帶走東西便扔下爛攤子一走了之,失去法陣的壓製,裹在靈蠱王表麵的封印堅持不了多久。一隻靈蠱王跑出去失控都是災難,更何況是一大窩。這又是在人口眾多的市區。
她有種預感,黎未還埋有殺招。
如果她遭遇不測且後繼無人,那麼她會做什麼?
甘心就那麼死去,讓殘害她和她部族的人就那麼逍遙在外?讓被應龍部落滲透的民宗協就那麼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可是能把自己和戀人一起填陣眼祭祀的狠人。
她在陣基拆除過半,法陣已經全部失去效用過後,再次探查地下,赫然發現地下更深處竟然還藏著一座巨大的幻陣。
她把挖出靈蠱王的地方做上標記,用線連起來,很快,一座血祭大陣出現在紙上,陣眼正好是宅子裡那口封了的陰井。黎未是要用靈蠱王衝開陰井,引發血祭大陣的力量,祭品是什麼,陰井底下的那些陰間鬼物還是城裡的人?又或者都是。如果沒有宅子沒有遭到洗劫,她找回烏玄,從陰井離開,這時庚辰帶著應龍部落的人追過來——黎未很可能會再發動一次血祭大陣,把庚辰連同應龍部落追殺過來的人滅在這裡,如同當年花祭部落滅殺掉庚辰真身的那次。
那樣的大陣發動起來,覆蓋範圍絕對不會隻在這座宅子。
張汐顏叫來羅钜,告訴他,拆完陣基之後,叫挖掘機進場繼續往下挖。
羅钜告訴張汐顏,有監管單位過來,找他們要施工證。他給了張汐顏一張蓋了章的勒令停工的通知單和一張罰款單,說他們的拆除工作沒有申報,有違章行為,汙染了環境。他說:“就是……要錢。”他比了個數。
張汐顏直接把兩張單子撕了,說:“陣基拆完,把靈蠱王全部運回花祭部落,地下的大陣不動了。”原定一周拆完,她得趕回老宅去把挖祖宗們出來,沒那麼多空耗在這裡跟那些人扯皮。如果沒人乾擾,挖掘機進場,兩天時間就能把地下的東西刨出來,到時候摧毀後再填埋就完事了。有人從中作耿,挖掘機能不能進得來都難說。到時候她用非正常手段強行進場,又一堆人罵她禍害普通人。羅钜他們現在乾這活,危險還沒錢拿,她還得花大筆錢去買封印材料。吃力不討好倒貼錢還要挨罵罰款,誰愛乾誰來吧。
羅钜點頭應下。他再次領教了小老板的暴脾氣。
靈蠱王全部挖出來後,由張汐顏再次封印嚴實,全部裝車,由柳雨親自押車送回花集村。
靈蠱王是好東西,柳雨一個人用不了這麼多,張汐顏不需要,她們也得給後人留點。
宅子拆得隻剩下建築廢料,地麵挖得坑坑窪窪,所有院牆連是牆基都一起挖了出來。
張汐顏讓他們買了磚,準備徹上高牆再裝上防盜的刺網,防止有人翻進來出事。她再布下封印,以後有人買了地皮開發,見到印封石就知道這裡有東西,會請懂行的人來清理地下的東西,能夠最大程度地避免傷亡。
砌牆的磚上午運來,監管部門的人下午就過來了,明確告訴他們沒有施工證不能開工,強令他們停工。
羅钜去辦過施工證,辦、證、的、人告訴他,先把罰款交齊。
羅钜:“……”拆自家的宅子要辦哪門子的證?
拆宅子不、辦、證,現在磚運到場要砌圍牆了,施工證拿來,沒證,不準砌。
羅钜問交齊罰款後多久能辦下來證,告訴他按照審批流程辦,時間,很快,但到底多快,看情況。
他們又給羅钜開了一張罰款單,還來了媒體拍照和拍攝報道:“我們現在正在九黎集團總裁柳雨名下的豪宅前,目前已經全部拆除完,磚已經運到場像是要建院牆,我們了解過他們沒有任何施工報建,沒說要改造什麼項目,經過熱心群眾舉報,執法部門來到了現場……”記者又去采訪砌牆的泥工。
泥工是羅钜在天橋下找的,按天算錢的。
監管部門的人告訴泥工,“不準砌了,這是違建。”
張汐顏如果是普通人蓋自家宅子或者是搞項目開發,真就隻能老老實實地耗時間跑手續,可現在她家祖宗還等著埋回陵墓裡去,在外麵浪久了是真會吃人的。
媒體見到張汐顏的穿著,以及周圍的人對她的態度就知道是主事的,當即湧上來連珠帶炮地發問,問她為什麼沒有施工證還要開工。
夥計們當即上前把他們擋住。
張汐顏吩咐羅钜給工人們結完工錢,把沒用的材料都退回去,直接走人。她先回去收拾行李,搭乘飛機回老宅。
羅钜當場給工頭結算了全部工錢,帶著夥計們把家什工具儀器全都搬上車,毫不停留地趕往小老板的老宅。那還有個大工程要乾。
他們走得特彆麻利,留下一個挖成廢墟的施工現場。
一堆監管部門的執法人員以及他們帶來的新聞媒體留在工地外,一個個滿頭霧水:這麼大的項目就撂挑子不乾了?
羅钜和張汐顏都給柳雨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柳雨立即安排助理去跑手續,把這宅子的地皮轉走,不要留在她的名下連累她。
她忐忑不安地給張汐顏打電話:“汐顏寶寶,會不會出事呀?”
張汐顏淡聲說:“出事會有民宗協的人出來解決。”胡亂伸手要錢,當心把自己的命要出去。
柳雨想了想,暗撮撮地給吳鳳起打了個電話。
吳鳳起立即親自帶著人去查看,挖掘機進場,然後挖到了地下建築,幾番探測過後,嚇得馬上給張汐顏打電話想把人請回來,張汐顏壓根兒沒接他的電話。他再找人一查,一個小科長,認為九黎集團那麼有錢,之前還鬨出那麼大的事,肯定是因為得罪了人,柳雨又是外地來的生意人,沒根基沒本事,想找她要點錢花。那科長還不是主管建築這一塊的,那些部門他都打好招呼了的,壓根兒沒注意到這還有個八杆子遠勉強擦著點邊的……
吳鳳起氣得讓人把那科長給抓到了工地,讓人按在大陣上。
科長見到大陣上精美的圖案,還以為是地下古墓,又見周圍這些人的陣勢不對,顫顫兢兢地說:“他們是在盜掘地下文物吧?”
民宗協的人恨不得把他給剮了。
一個年輕點的氣不過,指著他說:“張汐顏當時要是把你活剮了,我得替全城人謝謝她。”
上古巫神搞的血祭大陣,那發動起來得祭多少人?
如今,能夠兵不血刃地拆這東西的隻有張汐顏。她有多難惹,大家可都是領教得夠夠的了,你一條小蝦米直接正麵跟人家剛上。
張大佬,您呼死他得了唄,您把大陣拆了再走啊。
有人嚇完了,當場找到吳鳳起辭職。這工作沒法乾了。這樣下去他們即使躲過前幾波,也不見得躲得過後麵的。都說青城山九老洞的那小子傻,現在看起來人家多聰明,見勢不對,早就辭職回家天天拍風景美食照發朋友圈,再看他們,朝不保夕的多可憐。
吳鳳起親自給張汐顏打電話。
張汐顏告訴她,她剛下飛機往老家趕。祖陵裡的老祖宗挖開山體跑出來了,一座被幻陣封起來的血祭大陣暫時沒有老祖宗們亂跑的危害大。隻要應龍部落的人彆跑過去發動大陣就好。她還友情提醒了句:“院子裡的那口井是黎未準備用來離開的通道。庚辰如果準備充分的話,很有可能發動血祭大陣從那裡回老家。”雖然從這裡走的可能性已經變得微乎其微,但是也有可能的嘛,畢竟陰井能封就能開,跳進去就能借道陰司往鬼國去。她這不算是忽悠,頂多就是給吳鳳起一點點壓力。
吳鳳起:“……”他掛了電話,在那小科長的雙肩上拍了拍,說:“你自己看看吧。”
小科長還有點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才發現這地方黑得嚇人,有黑氣滲出來彌漫在地表。這裡的所有人雙肩和頭上都燃著火焰,身上還戴著好多發光的東西把靠近的黑氣逼退。地下的那挖開的疑似古墓的古文物上麵布滿扭曲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像血又像渾身流血的蛇在流淌湧動。
吳鳳起揮手,讓人把他扔出工地。
民宗協的人見到那人身上的陽火都被吳鳳起撲滅了,他一個普通人又在這煞氣橫生還有蠱瘴沒有清理乾淨的地方待過,都知道活不長了,這才覺得解點氣,直接扔出去。
吳鳳起說:“拆不了。隻能在外麵下一層封印封起來,再把地表布風水局把這裡的煞氣鎮住。”可這樣一來,始終留個隱患,得時時堤防不說,又得花好多錢。
他的手機鈴聲響,一看是張汐顏打過來的電話,立即接通。
張汐顏報了一個數給他,說:“吳老,你們要是願意出這個價,我可以過來一趟替你們把地下的陣拆了。”她剛想起修祖陵缺錢,正好可以從這裡劃拉。
之前張汐顏還在花錢倒貼拆陣,這會兒獅子大開口問他們要錢拆了。吳鳳起心累,還得應承下來,然後回去寫報告申請資金。
張汐顏還表示:“感謝吃拿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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