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1 / 2)

道長彆來無恙 絕歌 6048 字 10個月前

有蠱屍祖宗在, 柳雨作為陪護人員, 想跟病人擠著睡一會兒都不行, 隻能靠在邊上趴一會兒。她對這蠱屍祖宗也是無話可說, 知道的, 知道它是張家的第二代老祖宗,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張汐顏的大孝子。照顧張汐顏比她還要勤快,熬藥喂水擦手洗臉, 要不是男女有彆,再加上人和蠱屍有彆,它是不是連澡都要替她家汐顏寶寶擦上了。蠱屍祖宗替她家汐顏寶寶擦完臉和手, 不讓她碰汐顏寶寶,把張道潁叫進來給張汐顏擦澡。

如果不是她打不過這擺明意圖要棒拆鴛鴦的蠱屍祖宗,她非得……那是張汐顏的祖宗, 就算她打得過也不敢怎麼樣。柳雨憋屈得不行。好在張汐顏昏睡兩天過後,精神明顯好轉,至少清醒的時候多了,柳雨抱著張汐顏的胳膊看似委婉實則直接地狠狠地告蠱屍祖宗的狀。

蠱屍祖宗坐在旁邊,總是用一種默默觀察的神情打量著她倆。

張汐顏又睡了三四天,頭疼的症狀才逐漸好轉,也連續看了好幾天蠱屍祖宗跟柳雨鬥法的大戲。

她覺得血緣親情這東西挺微妙的,明明她跟蠱屍祖宗隔了將近一百代,並且不管這位張繼山蠱屍祖宗生前長什麼, 現在的模樣橫看豎看斜看都隻能用恐怖和可怕來形容, 但那種血親間的感覺讓她並不怕它, 甚至有種類似於家人的感覺。大部分時候蠱屍祖宗都很安靜,哪怕是擠在這小小的帳篷裡,它還挺臭,但並不打擾到她,就好像天生的對旁邊有這麼位蹲在這特彆習慣。大概就像她寫作業時,她爸張長壽坐旁邊的感覺差不多。不過畢竟差著遙遠的輩份,且這位祖宗又變成了蠱屍,沒有那麼依賴感,倒是下意識地想養蠱馴蠱什麼的,想把它身上的味道壓一壓。

她給蠱屍祖宗做了幾個測試,確定它完全保留人性和意識以及生前的記憶,它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會她家的祖傳掌法和拳法,那攻擊方式一看就是黎蟲蟲教出來的,修煉路數則是道蠱雙修,不僅修煉有道家功法,還修煉了《巫神玄靈經》,並且至今仍能施展出來,且仿佛它在這兩千年裡一直有不停修煉,功力極為深厚。

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它能夠完全聽懂普通話以及老家方言,可是人類的語言是在不斷變遷發展的,現在的語言跟兩千年前是很不一樣的。

張汐顏有一種猜測,那就是這位很可能根本沒有像其它的蠱屍那樣一直處在沉眠或者是假死狀態。

她家祖陵一直有人守護,就像如果她家不出事,過些年她也得回來守祖陵,定期檢查各棺材和棺材中老祖宗,給它們添加蠱藥。一來防止它們醒來,二來維持它們的活性,偶爾還得喚醒蠱屍祖宗讓它們起來活動,以免睡死。如果發現有誰睡死——這個睡死是指死亡,就是種的蠱和身體都死了,開始**,那麼將屍骨移到不容易損壞的石棺中再封上封泥徹底封死,以後不再開棺維護保養。

這位蠱屍祖宗沒有沉眠,而她家祖陵經常有人,它雖然因為變成蠱屍失去了語言功能,但能聽到守陵人交談,才不會有與外界語言脫節的情況出現。

張汐顏有這猜測,便直接問了蠱屍祖宗,結果它點頭又搖頭。

張汐顏又問:“是沒有一直沉眠,而是經常醒來?”

蠱屍祖宗點頭。

張汐顏心說:“原來您就是那位睡覺不老實的祖宗呀。”她三姑奶奶說的,她家,最頂層,天字號有位祖宗經常醒,人家還能出祖陵往黑牢裡跑,自己覓食,吃飽了再回去,還自己給自己把棺材蓋上。她問三姑奶奶是哪位,想著以後避著點那位祖宗,結果被三姑奶奶看穿她的小心思,沒告訴她。

張汐顏看蠱屍祖宗除了樣子變醜,從本質上來說和柳雨修煉蠱身的情況沒區彆,便把與《巫神玄靈經》配套的《鎮壓靈蠱巫神寶典》傳給了它。

她傳授蠱屍祖宗巫神寶典的時候,把柳雨、張道昆和張道潁都叫進帳篷裡,讓他們跟著一起學。她講得極細,無論他們能夠修煉到哪個境界,至少知道怎麼修煉,如果有合適的傳人也能把功法傳下去,不使巫神道統在這裡斷了傳承。

這時候就能看出悟性和資質以及學識積累,她傳完口訣,蠱屍祖宗就坐到外麵修煉。它按照口訣所述的方式修煉,一氣嗬成,毫無阻礙,甚至能夠在運轉中自動融合進巫神玄靈經,還去煉化種在體內的蠱。可以說是融會貫通舉一反三的典範。柳雨、張道昆和張道潁的基礎差到她需要從每一根經脈每一個穴位開始給他們講解,起步點是一樣的。悟性上來說,柳雨和張道潁差不多,她倆如果有認真聽,基本上她講完,她倆就懂了,偶爾會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她們也會及時提問。至於張道昆,記憶力比柳雨和張道潁差出一大截,理解力……就更趕不上了。他刷刷刷地拿筆埋頭做筆記,甚至還想借助錄音筆或用手機拍下來,回頭再補課。

一本《鎮壓靈蠱巫神寶典》,蠱屍祖宗學了一天就出師了,然後就跟紮根在了她帳篷外似的,坐下開始修煉,半個月沒挪過屁股。

柳雨和張道潁學了半個月。張道潁是完全記住了也吃透了,小姑娘拋棄了之前修煉玄元神功,改修巫神寶典了,美其名曰,要學就學最厲害的。至於柳雨,理解了,知道怎麼修煉了,但是讓她背出來,彆想,她另外組織語言挑重點告訴你怎麼修煉,旁枝細節什麼的就不要太在意了,半個月的速成班能修煉成這樣很不容易了。實際上就是經脈圖太複雜,穴位太多,沒背下來,需要翻書。柳雨在記憶上遭到張道潁的碾壓過後,不知道哪根弦不對,一周沒跟張道潁說話。

張汐顏連養傷帶教徒弟,在帳篷裡住了將近一個月。

她是丹田枯竭兼經脈受損,一動就疼還渾身無力,隻能躺著養傷,養了一個月在丹田裡能夠聚氣行氣之後,才算能夠出來走動。那感覺就像久旱的大地終於下起了綿綿細雨,慢慢的滋潤著枯竭的丹田和經脈,一點點地恢複生機。

夥計們在她的帳篷外搭了個營地,一直守在這裡,每天是抓緊時間修習內功和練習劍陣。

寒冬臘月裡,外麵飄著雪,山林鋪上層雪色。

她走出帳篷就見到張道潁正在雪地裡教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小女孩紮馬步和揮拳,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認真,插像模像樣的。

小女孩是老魯的女兒,十一歲,母女倆被夥計們接來後就跟著上了山。老魯沒了,他的老婆秦香香擔心女兒沒有爸爸保護受欺負,想讓孩子學點防身本事。老魯的老婆是個少言寡語悶頭乾活的個勤快人,但似乎是為了避嫌,並不跟人紮堆或走近了,總是一個個默默乾活。

她去到搭有灶台的帳篷,找到正在鹵肉的秦香香。

大家夥兒在山上都是吃便利速食,不過秦香香偶爾會給大家煮煮飯做點鹵菜燉點湯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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