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左小刺發現有異。她扭頭就見被她一劍刺死的屍體竟然在符光的籠罩下化成血霧飄在空中,還朝著某一個地方飄過去,似乎要放大招。她叫了聲:“哎喲我去!”伸手從掛在胸前的背包裡摸出一把符,拈起其中對著前麵被符光裹著的血霧打過去。符化作符光飛落到被符光裹覆的那片血霧中便化作一道迅速轉動的太極,活像一個抽水機把所有的血霧都抽到一起,然後又迸地炸開,陰陽二氣同時溢散,至於那些血光和符力則消散在天地間回饋了大地。
左小刺叫道:“乾哥,彆留屍體,留古怪。”
薛元乾應一聲:“知道了。”也取出符,劈死一個,用朱雀焚邪符燒沒一個。
羅钜看得直眼饞。小老板的符都是用來對付蠱屍和蠱蟲的,拿出來就是傷害友軍,看看人家的……他有意見,他不敢說。
老魯的老婆孩子躲在廚房帳篷裡,被所有人都無視了。
古老的吟唱調子忽然回蕩在山林間,又縈繞在眾人的耳畔,一股詭異的氣息溢散開來,就仿佛在牽引著什麼。
左小刺和薛元乾第一時間拿符塞進耳朵裡,屏閉了聲音。左小刺奔到張道昆和張道潁身邊,對他倆說:“記得回頭讓你們小姑給錢。”也給他倆一人三道符,兩道符封住耳朵,一道符貼在額頭上定魂。那聲音一起,她的額頭都在突突跳,背後都輕了,魂魄都似要飄起來,這分明是在勾魂,並且,像被什麼攪動身上的血液。不過好在聲音不是衝她來的,就似從耳旁刮過去,不然,她也得給自己額頭上貼鎮魂符了。
張道昆和張道潁互覷一眼,又看看貼在符頭上的符,兩人同時想:這是貼僵屍的造型吧?
不說,他倆剛才看了一圈,這麼多人裡,打架最厲害的就是這位阿姨和那位大叔。張道潁嘴甜,喊:“謝謝姐姐。”
都到當阿姨的年齡被小朋友喊姐姐,左小刺頓時心花怒放,“不收你錢了。”多乖多有眼力見的一孩子。
張道昆深深地看了眼張道潁,他不說話,他什麼都沒聽到。
張繼平停下來,朝著吟唱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同樣的聲音,不一樣的歌調,小時候阿娘總是給他唱她家鄉的歌,也教了他很多古老的曲子。那時候阿娘給她唱歌時,聲音更柔更好聽,眼裡帶著笑,跟他講阿娘的阿娘,阿娘的阿爹,阿娘的阿爺,還有一個阿娘從來不說名字的人。
應龍部落的人停下來,先是聽到吟唱聲感到詭異,跟著則是不由自主了。無數細小的血珠從他們的體內飛出,他們的身子迅速枯萎乾涸,倒在地上時,與大地接觸時的撞擊力將他們震成齏粉,又在夜間的山風中被吹散融入地上的積雪中。
頃刻的功夫,山林裡恢複了寂靜。
攻山的人,無論有沒有抵達營地還是正在半路,都不見了。
張汐顏的掌中多了一顆雞蛋大小的血紅色光芒璀璨的珠子。她略作思量,又將它煉至龍眼核大小,這才去到柳雨的藏身地,腳尖在地麵輕輕點了下,說:“出來啦。”
一片花神蠱霧從地下飄出來,柳雨見到張汐顏,伸手就去抱胳膊,喊:“汐顏寶寶……”嘴剛才開,話才剛冒出來,張汐顏往她的嘴裡塞了顆東西,還托了她的下巴一下,她“咕咚”一聲,把那東西咽下去了,頓時滿嘴血腥味從咽喉一路滑到胃。柳雨閉緊嘴,忍住胃裡的翻湧,那表情頓時……很有些難言。
柳雨想哭慘說自己好可憐讓張汐顏下次不要撇下她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憋憋屈屈可憐巴拉地看著張汐顏。
張汐顏知道柳雨多半是裝的,可看到她這樣子,再想到之前連本命蠱都被劈成兩截,估計也是真被嚇到了,於是伸手拉住柳雨的手,說:“沒事了,他們全軍覆沒。”話音落下,眼角餘光瞥見有人過來,扭頭就見是一個二三十歲模樣的年輕人。那人長得挺高,腿很長,沒穿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八塊腹肌。
張汐顏呆滯兩秒,伸手就去捂柳雨的眼睛。這人略有些眼熟,眼神更是與二代祖宗一模一樣。她喊了聲:“張道昆,給二代祖宗拿件衣服。”
張繼平看向被張汐顏捂住眼睛的柳雨,又看看自己胸膛,然後伸手捂住胸前,扭頭跑了。
張汐顏的腦海中詭異地腦出一句“兒子大了竟然會害羞”的感慨,然後覺得這想法太可怕,趕緊給甩開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