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人苦笑應道。
“不用了。”王動打量了這人幾眼,對其身份有了些猜測,站起來揮手製止道:“來者是客,不必緊張,請過來坐。”
“多謝!”
葛衣中年抱拳深施一禮,上前坐下,動作幅度太大,似乎牽動了傷口,麵容狠狠抽搐一下。
竇武,竇梨兩人卻沒有坐下,一左一右在葛衣中年旁邊站定,如盯犯人般將他盯死。
王動看了兩人一眼,笑道:“嚴陣以待,豈是待客之道?無需如此,我相信這位兄台非是歹人。”
葛衣中年麵露苦笑,似乎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遭遇此等場景。
王動又道:“本人王動,尚未請教兄台尊姓大名?”
“不敢當,我的名字叫元宗。”葛衣中年歎了口氣道。
果然是元宗!
王動暗道不出所料,這元宗本是墨門這一代的钜子,為人乃是理想主義者,希冀借助“墨者行會”的力量結束戰國紛爭,不過理想終歸難成現實,就連墨者行會自身也是一分為三,變成了“趙墨”,“齊墨”,“楚墨”。
元宗想整合三墨,反被趙墨領袖嚴平追殺得不斷奔逃,進而結識了穿越而來的項少龍,成了給項少龍大開金手指的“老爺爺”,自己則因傷勢過重,最終死在了楚國。
現在自己既然來了,當然不能教元宗這般死去。
本位麵人丁稀疏,七國加起來也就兩千萬左右,統一的難度比起書劍位麵都要小得多,王動準備將這個位麵建成主世界的後背基地,成就位麵之主,墨者行會也算一股不小的勢力,自然值得收攏。
“元兄緣何有傷在身?”王動故意問道。
“唉!”元宗歎了口氣,他生性直率,倒也不隱瞞墨門的內鬥,一五一十的道來,最後深深一歎道:“我此番出山,原有停止紛爭的誌向,沒想到卻是這般收場,就連我墨者行會中也是內鬥不斷,又怎能阻止天下紛爭呢?唉!終歸是鏡花水月。”聲音中頗有些心灰意懶。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七國征戰數代,兩百年風起雲湧,時至如今,已到了不得不合的時候,隻是欠缺一個強有力的人物,操持乾坤,將其整個歸一。”
王動道。
元宗渾身一震,將“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句喃喃念誦數遍,目露希冀色彩:“我也希望那一天儘快來到,以讓天下之民少受苦楚,隻可惜我元宗無法目睹那一日了。”
“那倒也未必。”
王動搖頭道。
“自己事自己知,我身中劍傷,肺腑已遭了重創,隻怕命不久矣。”
元宗說道,語氣裡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隻有絲絲遺憾。
王動道:“元兄之傷,卻也並非無藥可救,你又為何放棄治療?”
元宗笑道:“王兄何必安慰我,我也略通岐黃之術,以我現在的狀況,除非岐伯再世,扁鵲重生,否則已是必死無疑。”
王動油然道:“些許小傷,何必勞煩岐伯,扁鵲兩大神醫,我便知當世之間,有人能醫治元兄身上劍傷!”
“哦?”元宗微一訝然,“當世竟還有如此神醫?我怎不知?”
旋即輕歎道:“不過他縱是醫治得了我,但天地茫茫,我恐怕也沒時間去尋他了。”
“何須去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王動指了指自己,笑了笑:“能治元兄的,便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