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笑了笑,話鋒一轉:“我曾聽元兄說當日將鋸子令交予到了項兄手上,對此令亦頗為好奇,不知項兄能否拿出來看看。”
項少龍立時被轉移了注意力,看了元宗一眼,道:“這本就是元兄之物,物歸原主也是應該的。”
說著,自懷裡取出鋸子令,遞給了王動。
這鋸子令是一個銅鑄的大方觲 。廈騭慰套乓桓瞿鄭醵閱粗改﹃派廈嫻奈坡罰呃錘踩タ戳思副椋種敢歡惶塹囊簧n掀舳艘桓齜嬌住?br />
逆十字轉動下,方孔內竟吐出一張兩三寸許的帛卷!
“鋸子令中竟藏有東西?”元宗驚訝之極。
項少龍麵上亦是露出訝異之色,這鋸子令他帶在身上好幾個月,把玩的時候也是不少,竟從來未發現其中暗藏機關,神色一動道:“王兄是早知鋸子令中藏有帛卷麼?”
“鋸子令乃是墨者曆代钜子傳承之物,持令可號令墨者行會,我隻是覺得並沒有那麼簡單罷了,果然如此!”
王動隨口答道,一麵將帛卷在案幾上攤開,其上布滿了圖形和蠅頭小字,那些圖像是一個個人形,持劍而立,栩栩如生,似乎演練著什麼劍勢。
元宗目光閃動,細細審視著帛卷上的內容,片刻之後,突然長吐出一口氣道:“王兄,你可知你所發現之物對我墨者而言有多麼重要?我今日始知鋸子令傳承的用意,這帛卷分為上下兩篇,上篇是首代钜子墨翟所著的‘兵法精要’。下篇卻是墨子劍法三大殺招!”
元宗目注帛卷之上。久久無法移動。緩緩道:“墨子劍法大抵以守為主,講究禦敵之道,卻無殺敵之術,甚至連進攻的招式也是寥寥無幾,若非王兄揭開這鋸子令的秘密,我實難想象墨子劍法中也有如此淩厲的殺人之法。”
墨者提倡兼愛,非攻!殺伐之術絕非其理念,因此這“墨子劍法補遺三大殺招”對元宗震動極大。
“劍法隻是術。傷人者非術亦非兵,終究還是取決於人!”
王動目光掃過帛卷上的圖像,心中加以印證,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三大殺招確然有其獨到之處,守在攻中,攻在守中,攻守已然互相融合,難分彼此!
“不錯,殺人者終究還是人。幸虧王兄提醒,否則我險些懷疑墨子精義。”
“元兄隻是一時震動罷了。”
元宗哈哈一笑。道:“如此劍法,若不修習,豈非可惜!少龍,你也來一起看看吧,數月未見,不知你劍術有否精進,看你我二人誰能先將此劍法修成!”已不自覺的將王動排除在外。
“哈哈哈,元兄是要與我較量麼?定要教你大吃一驚。”項少龍大笑道。
當下兩人圍到幾案前,全副心神都投進帛卷之上,仔細研究起來。
這補遺三招名為三招,實則每招至少有百多個圖形,可知複雜到什麼程度。
若換了一般人,想要將這三招練成,至少也要消耗三五年之功。
但這補遺三招對墨子劍法恰好起了個承上啟下的作用,元宗與項少龍都是修習墨子劍法的劍術高手,每每都能從其中與自身所學得到印證,片刻之間,就能融會貫通。
補遺三招分彆是以守代攻,以攻代守,攻守兼備!
項少龍,元宗互相研究,不時討論一句,全然忘記了王動的存在,臉上都露出心醉神迷之色。
王動輕笑一聲,目注帛卷之上,用心默記,待得全部記下來後,走到了一旁,自顧自的喝酒。
不片刻,項少龍與元宗忽然持劍互鬥了起來,你來我往,兔起鵲落,長劍交相輝映,鬥不多時,乍然分開,又圍攏到了幾案前,互相討論起來。
如此邊看邊練了好幾回,咚咚咚……一陣腳步聲驚醒了沉醉中的兩人,信陵君大踏步走進來,目光一轉,凝住在王動身上,沉聲道:“都已準備妥當了,眼下就可入宮見安厘那個老賊!”
項少龍,元宗停止交手,麵露凝重之色。
“好,那就進宮吧!”王動長身而起,斟滿一杯酒,舉杯一飲而儘。
信陵君大步走了過去,抓起一隻酒壺,咕嘟咕嘟灌了起來,隨後一抹嘴唇,麵上掠過一抹猙獰道:“先喝一杯慶功酒!哈哈!痛快!”
當下信陵君一馬當先出了客廳,吩咐婢女去將趙國公主趙倩請來,自己則又到了大較場上,選取了十幾名高手隨行,又將手下親信一一喚來,命令一個個傳達下去。
信陵君倒也確是雷厲風行,先前一個時辰果然沒有浪費,一個個命令傳達出去,卻是井井有條,毫不慌亂,片刻之間就已全部就行。
恰在這時,一名宮裝少女在數名侍女的拱衛下,眾星拱月一般嫋嫋而來。
“哈!倩公主到了!”信陵君笑道,目光凝住在那宮裝少女身上,兩眼閃起貪戀的光芒。
王動喝了一口酒,也打量著這趙國公主趙倩,此女約莫十六七歲左右,容貌嬌俏可人,眼若秋水般宜人,姿態無不優雅,就像一朵珍貴的鮮花,文靜中又充滿撩人的豐姿。
她一身宮裝曳地,寬袍大袖穿在她身上顯得既是雍容又貴氣,此刻秀眉微顰,多了幾分愁緒,卻更添幾分清麗動人。
趙倩一進入院子裡,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便落到了項少龍身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愛慕情緒。
信陵君魏無忌略微說了幾句客套話,當先出府而去。、
趙倩猶豫了一下,故意落後幾步,踱步至項少龍身邊,低聲道:“項郎!”
“放心。一切有我!”項少龍麵露自信之色。躲著人群握住了趙倩一雙白皙的小手。心中卻是歎了口氣,彆看他說得輕鬆,但那王動要與信陵君合作,又為何要殺魏王,打的究竟是什麼注意,一應種種,項少龍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