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動一眼瞧來,他們卻隻覺得渾身赤裸,一片冰涼,那是一種徹徹底底被看穿的感覺,不單經脈穴竅內的真力無處遁形,就連心神,意念,想法也如曝於烈日之下的冰雪,寸寸消融瓦解。
他們不知道這半個月時間裡,王動又有了些什麼奇異變化,但卻清楚無比的明白到,對方又變得更為可怕了。
這令兩人愈發敬畏,慕容博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王動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葉二娘將秦紅棉放開。
秦紅棉剛脫身出來,朝後飛退,冷冷的盯著王動等人,喝問道:“你們是誰?為何在我師妹府中?”
王動沒有理睬秦紅棉,目光凝注在木婉清臉上。
木婉清黛眉微蹙,即使麵容被黑巾遮掩住,她也生出了與鳩摩智,慕容博一般的感覺,在對方目光注視下,隻覺得黑巾形若無物,自己的容貌,所有的一切都已被看穿。
得益於眾多的實驗體,王動在這半個月的閉關精修中,終於初步開啟祖竅,窺視到了部分本命真性的奧秘!
一旦進入這種境界,再看這天,這地,這人,竟都有了一絲絲微妙的變化,蛻去了表麵虛華,返璞歸真!
正是一朝拭去心中塵,返璞歸元方為真!
性命和合,觀空不空,乃真道也!
王動現在正是走在了‘真道’之上,由人至聖,無論肉身還是精神,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華。
木婉清卻被他目光看得惱怒,唰的一聲,水袖一揚,將袖管中的箭筒指向了王動:“你不準看我,不然我射瞎你的眼睛。”
“明明隻是一個小姑娘,為何總是喜歡打打殺殺呢!”王動麵露微笑,手指輕輕撥向那隻對著自己的箭筒。
原本以木婉清的性格,必是直接發動箭筒中的機括,射出毒箭才對,這倒不是她心狠手辣,事實上木婉清性格極其單純,隻是長養於深穀之中,不通世情。
在木婉清心中,世上一切沒有善惡對錯,一切行事隻憑喜好,還有要聽師傅秦紅棉的話。
微一怔神之間,箭筒已被撥開,木婉清眸中泛起一絲驚異,至於方才為何沒催動機括,便是連她自己也想不通。
“婉兒!”秦紅棉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呼喝一聲。
“你——!”木婉清頓時驚醒過來,退後一步,重新將箭筒祭起,以警惕的目光盯著王動。
王動目中閃動著莫名光華,續道:“我與姑娘已是第二次相見,實屬有緣,既然這麼有緣,不如姑娘拜入我門下如何?”
醇酒美人,素來是王動的愛好,他既打算建立一道派,當然要收羅一些弟子,美麗的少女自然要賞心悅目得多。
木婉清目光一冷,隻聽嗆的一聲,機括激發,但就在這時,王動身形突然一動,也未見得他如何出手,那機括已飛入他掌心,於此同時,一根袖長白皙的手指已點在了木婉清瑩白的眉心。
轟隆!
刹那之間,木婉清如墜夢中,置身於虛虛渺渺,恍恍惚惚之間,在她的腦海裡湧現出無數閃動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