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王動身形突無的出現在任平身後,他身若浮雲,反手揮出,一道指力破空點殺任平背心。/
王動對真氣的操控早已臻至隨心所欲的境地,這一道指力激射,化成一陰一陽合二為一的螺旋氣勁,在急劇的旋轉之中,貫穿空氣,尖銳的長嘯引空炸開,更是不斷的將遊離於虛空中的無形有形之能量吸卷入其中,成為這一道指力更加凶厲的養分。
任平頓時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隻覺得背心一寒,凍徹心肺,一股危險到了極點的預感湧上心頭。
任平到底也是活了將近百歲,即使因為性格原因,從不喜歡與人搏命,但一生之中曆經的考驗也決不算少,幾乎連想也未想,他渾身先天真氣洶湧的朝背心凝聚,同時體內骨骼狂響,發出陣陣如金鐵碰撞的聲音。
他的身體竟然縮小了一圈,就像是一塊生鐵被打磨了一遍,變得更加凝實堅硬。
噗!任平脊背中心一突,凸起一枚尖銳之物,竟是他體內的一根骨頭化作利劍,劈向了那一道破空攢射而來的凶悍指力。
如此迅疾怪異的反應,就連王動也略微感到驚訝。
他卻不知任平如今在先天氣功上的修為還趕不上當年‘氣宗’的十之二三,當年的氣宗身體之內無處不被先天罡氣盈滿,整個人就像是一塊金剛石,無堅不摧,但他若是柔軟下來,也能將自己化成水。身體內的血液乃至每一根骨頭都能成為他殺人摧敵的利器。
王動的指力。快若閃電。勁如奔雷,就像是一枚穿甲彈,而任平脊背上凸出的一根骨頭則似金剛利劍,劈殺而出。
嘭!
任平終究先天氣功未臻大成,難以做到混元一體,這次勁氣交擊落入了下風。他脊背猛然一陣劇痛,骨骼哢哢碎裂,絲絲縷縷冰冷徹骨的氣勁侵蝕入體。
“糟糕!”
任平暗呼不妙。侵入他體內的勁氣肆意亂竄,破壞著他的奇經八脈,更有勁氣利劍般朝他氣海刺去。
他慌忙運轉先天氣功,暫時將侵入體中的異種真氣壓製,身形陀螺般狂轉,帶起陣陣狂飆的同時,一掌拍出。
他這一掌擊去,卻不是衝著王動,而是轟到了岩壁之上,堅硬的青石寸寸碎裂。迸射的碎石雨點般罩向王動。
任平則趁勢足尖急踏地麵,身形一縱飛出。大鳥般朝山崖更高處竄去。
“今日你若還能逃得掉,我佩服你!”王動臉色不見絲毫慌亂,袍袖揮卷,流雲一般襲卷出去。
嗤嗤激濺而來亂石雨被袖袍卷中,立時化作一蓬齏粉,簌簌飄落。
王動箭射而去,陡峭的斜崖,於他眼中,不過是如履平地,呼吸之間,又追逐到了任平身後,一掌迫向任平腦後。
任平足踏斜崖,身形倒轉,雙手凝聚出雄渾拳力,將王動的掌力轟得倒卷。
兩人便在這斜崖之上,再次交手!這次以快打快,電光火石之間,這處青石斜崖上就像是被數十上百顆炸彈轟擊,擋在麵前的青石一顆顆崩碎,朝著斜崖底部滾落,發出轟隆隆的悶響。
任平逐漸不敵,一邊支撐著王動的攻勢,一邊左竄右躲,騰挪閃避。
“我是天宮中人,與你沒有什麼無法解開的死仇,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任平越打越是心驚,上次與麵前這小子交手,雙方不過伯仲之間,這次竟是迅速就被迫入下風,對方精進速度之快令他又妒又驚。
知道單憑武力不是對手,任平當即換了策略,軟硬兼施道:“天宮之中,高手如雲,武功在我之上的人不在少數,你難道不怕引得他們出手,惹來滔天大禍麼?”
“他們不過是武道上暫時的先行者,我敬佩他們的成就,卻也無需畏懼!”王動雙目之中似有一道靈輪轉動,已將無上天魔大自在經催動起來,對任平展開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精神攻擊,動搖對方的心神。
任平隻覺得心神一震,防禦得滴水不漏的先天氣功立時出現了一絲破綻。
這一絲破綻極為細微,更如驚鴻乍現,一閃即逝,但對王動來說已經足夠,他精準無比的把握住了任平顯出破綻的瞬息,一記貫通陰陽二氣,容納五行的掌力擊中了任平胸前。
哢嚓!
任平胸口骨骼發出脆響,已是被掌力擊斷,洶湧滾蕩而出的掌力裹挾著他的身形撞在堅硬的崖壁上。
這還是王動留了手,並沒有動殺心,否則這一掌之力足以將任平五臟六腑轟碎,隻因他還想要從任平口中迫問出更多關於天宮的資料,以便推測出當世高手的武力。
然後任平被掌力裹挾猛地撞在了岩壁上,那處岩壁卻轟然一聲破碎開來,竟顯露出了一個幽深的洞窟,任平身形一滾,已被吞入了洞窟中。
“咦!”
王動微感訝異,落身斜崖之上,沒有第一時間衝入洞窟內,而是功聚雙目,朝著幽暗的洞窟內凝神看去。
“啊!是你!你為什麼會躲在這裡?”洞窟內突然傳來任平的驚呼聲,好似遭遇到了什麼大恐怖一般,聲音裡帶著畏懼,他似乎揮動了拳頭,拳力激蕩起了悶雷一般的聲音,震得整個洞窟嗡嗡顫抖。
緊接著卻又戛然而止,被某種力量將他催出的拳力倏地截斷。
王動微微警惕起來。
任平雖然被他重創,一身修為損耗近半,但洞窟內的存在令在眨眼之間將任平製服,顯然絕非等閒之輩。
就在這時,從洞窟內隱隱傳出氣流嘩嘩的聲音,就像是流水一般,這並非是由風力所帶動。倒更像是洪荒巨獸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在王動耳邊響了起來:“兩個小輩。老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療傷的地方。卻被你們兩個不懂事的小輩打擾了清修……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小輩便留下來當牛做馬,以作賠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