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一隻臂膀還提攜著一個青年道士,此人麵白無須。容貌顯出幾分陰柔,剛一站定身形,陡然神色大變,死死的盯著王動,神色間帶起了絲絲陰狠,猙獰之色。
王動撚起鬢間一縷發絲,繞在指間,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神色:“這可真是——巧遇啊!”
“真是晦氣,倒黴的事兒撞一堆了!這七個古板的家夥又追上來了。”周伯通小聲嘀咕起來。
馬鈺朝眾人頷首致意,隨即向周伯通躬身施禮道:“周師叔,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找我做什麼?”周伯通搖頭不止,雙手也是擺個不停:“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回終南山的,那裡一點都不好玩。”
馬鈺苦笑:“周師叔,你乃我全真輩份最尊之人,我等皆須你來主持大局……。”
而這時那陰柔道士忽然湊到丘處機跟前,小聲說著什麼。
丘處機很快麵色大變,眼睛也盯向了王動,神態頗為陰沉,驚怒之色不加掩飾。
砰!
丘處機重重一步踏前,抬手打斷馬鈺說話,沉聲道:“掌教師兄且慢,師弟有話要說。”
“丘師弟,你這是何意?”馬鈺不解道。
“一樁公案,一筆關乎我徒兒誌平的血債。”丘處機冷冷道:“掌教師兄可還記得,那****等回山,得知誌平傷了……傷了那處,現在那凶手終於找到了。”
其餘六子聞言皆是一震,神色又驚又怒,將目光投了過來!
周伯通乃是全真長輩,洪七公乃前輩高人,郭靖,黃蓉等四人都沒有可能,最後剩下的就隻有一人了!
全真七子震怒的目光如一重包圍圈,將王動圈在了中間,丘處機渾身上下氣勁勃發,衣袍獵獵作響,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尹誌平資質不俗,又表現得謙恭有禮,極得丘處機的關懷,他不但是丘處機弟子,更是全真派三代弟子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人物,毫不客氣的說,尹誌平是全真下一任掌教的備選人之一!
而且還是掌教人選的大熱門!
全真道士雖是出家,脫離世俗,但卻不禁婚嫁,更何況堂堂男兒少了那一塊,非但是個人之恥辱,全真教也再不敢將尹誌平列為掌教選人,否則一旦傳了出去,豈不是令天下人恥笑?
黃蓉等人都納悶不已,但卻隱隱看出全真派這是跟王動有場過節,且這樁過節還不是小事。
唯有郭靖仍是十分懵懂:“馬道長,丘道長,還有幾位前輩,你們這是做什麼?”
丘處機抱了抱拳,對洪七公幾人道:“洪幫主,黃姑娘,還有靖兒,今日恕我等失禮,卻是必須先將這件公案了結掉。”
旋即他冷冷的轉向王動,麵無表情:“王少俠,你可還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他這‘王少俠’三字咬字極重,說出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其實丘處機脾氣火爆,若以他以往的性子,就算不立即出手,出口也該以‘小畜生’,‘姓王的’相稱,但當日中都之戰,丘處機,馬鈺,王處一諸人被金國高手及眾多官兵圍攻,能夠順利脫身,實是托了王動的援手!
因此丘處機方才強忍憤怒,耐著性子詢問。
王動神色不動,隻彈了彈袍袖,似將衣袍上的塵埃拂去,態度輕描淡寫:“解釋什麼?”
馬鈺聲音沉著:“但問閣下一句,莫非是誌平得罪過閣下麼?”
王動笑了笑:“誰是誌平?”
尹誌平陰沉的神色陡地暴怒起來,猙獰大叫道:“你這狗賊,到這時候還想抵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