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淡笑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
禰十八目光中不無欣賞之色,大笑道:“好一個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小小年紀,如斯豁達心境,我總算知道這小子為何被稱作無缺公子了。”
他又笑道:“你可知老鬼為何對你出手?”
花無缺道:“晚輩不知,懇請前輩解惑。”
禰十八不答反問,瞧著花無缺道:“你出身移花宮,一身武功也是邀月,憐星兩位宮主教出來的,卻不知能在兩位宮主手中走出幾招?”
這問題涉及隱秘,花無缺卻不生氣,反是認真的思忖片刻,方道:“若對手是大師父,無缺絕非一招之敵,若遇著的是二師父,興許能走出兩三招。”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悚然色變,神情無不震動。
花無缺一身武功之高,毋庸置疑,他們方才瞧著花無缺催動移花接玉絕技,換位思考,滿場千八百位江湖好手,卻無一人有把握能從容接下。
如此神功,已是遠超凡俗一流,然花無缺卻自承非移花宮主一兩招之敵?
這樣一想,眾人豈能不為之驚駭,那移花宮主武功會高到何種地步,真是教人難以想象。
唯有張菁,慕容九神容間透著不服氣,她們本就是心高氣傲,又得王動傳了五絕秘笈,武功於三兩年間突飛猛進,躍居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縱然移花宮主再強,二人也不會泄了銳氣!
她們隻會認為是自身功力火候尚淺,若再多給她們二十年時間,未必就不能與移花宮主,燕南天一爭高下。
倒是鐵心蘭性子柔和,少有爭強好勝的心思。
鬼童子,禰十八二人對望一眼,麵上都露出歎息之色。
鬼童子長歎道:“我等島上有個老瘋子,他跟著我們練了三年武功,忽然就不學了。問他原因,老瘋子卻道就算將我們所有人的武功都學全了,也斷然不是移花宮主,燕南天的對手,習武何用?”
禰十八續道:“我等當然很不服氣,是以今次回歸中原,除了奉島主之命傳達俠客令外,更想與移花宮主,燕南天一戰!隻可惜燕南天自昔年惡人穀一役後,生死不知……。”
“方才老鬼向花小子出手,卻是見獵心喜之故。”
鬼童子盯著花無缺,緩緩道:“移花宮主能在一兩招間敗你,固然有對你武功知之甚詳的緣故。”
“但你這小子年紀雖輕,心思卻極靈動,一身武學已達到揮灑如意,行雲流水的境地,早不拘泥於招法形式,某家自忖就算精研‘移花接玉’絕技,單純以招法論,也未必能在五十招內敗你。”
鬼童子神色隱隱透著落寞,緩緩道:“兩相對比,移花宮主若要擊敗我等,似乎也不需多少力氣,我等尋移花宮主交手,實是自取其辱。”
“不錯。”禰十八聲音低沉,點了點頭,旋即雙目中又透出那種崇敬,畏懼的複雜神色,慢慢道:“但是移花宮主再強,也絕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絕不是!”鬼童子神容間也似充滿了敬畏,目光抬起,似是瞧向了天地間某個方向,悠悠道:“移花宮主之強,也終究還隻是一個人!但那個人一身武學之高妙,已非凡塵俗世所有,更不是世間任何人能夠想象,如果說這天地之間真有仙神,那麼一定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