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苑明麵上是洛陽幫上官龍的場子,實則上官龍另有身份,乃是陰癸派暗中伏下的棋子。
聽得王動提及曼青苑,婠婠目光閃了閃,卻沒有多說什麼,隻將玲瓏曼妙的嬌軀貼近過來,柔軟又充滿彈性的酥胸緊貼王動臂膀,一隻玉手亦穿過他的臂彎,親密無間的挽著。
對於婠婠這種發福利的行為,王動當然不會拒絕,婠婠巧笑嫣然,嘴裡哼著不知名調子的曲子,聲音柔媚清脆,雖然音調不大,但哪怕在這瓢潑大雨下,依舊充滿了穿透力。
兩人挽臂而行,不分彼此,婠婠像是弱不禁風般緊靠著王動,這一幕若落在外人眼裡,八成會認為這是一對情深意濃,片刻也不願分離的情侶。
然曲有終時,路有儘頭,燈火輝煌處,曼青苑已赫然在望。
此刻曼青苑內的氣氛極為詭異,歌舞早就撤了下去,絲竹管弦的悠揚之音也不再響起,便是那些伺候迎賓的婢子仆役也是躡手躡腳,大氣不敢喘一下。
誰能料到宴會的正主兒,“知世郎”王薄就這麼死了?
一陣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後,突有一把壓抑不住的輕笑自頂樓某個廂房內傳出,響遍院內角落:“嗬!王薄竟然死了?本人今日到此原是為了欣賞尚大家的歌舞表演,沒想到竟錯失了一場好戲,實在可惜,可惜!”
這把聲音音陰柔婉轉,不男不女,雖然說的是中原漢話,聲調卻透出怪異。
“唉!師兄你這就錯了,我倒不知有何好可惜的?”一把嬌笑緊跟著響起,隻見那處廂房露台處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美麗胡女,懸空坐在露台欄杆上,她頭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寬大罩袍,脫了鞋襪,亮出裙下一對赤足,悠閒的垂在空處,左右搖擺,好不愜意。
她的語氣卻透出不屑與嘲諷:“那王薄好大的名頭,還號稱什麼天下第一用鞭高手,也不知這天下是否將草原一並算上了?我瞧也不過如此,浪得虛名罷了。”
那陰柔嗓音哈哈大笑道:“師妹教訓得是,中原人貫愛吹牛的毛病,我卻是忘記了。”
即使群雄中不乏對王薄之死幸災樂禍的人,可當眾說出這般“不合時宜”的話,仍教許多人暗地皺眉,何況這對師兄妹一唱一和,更大有藐視中原武林群雄之意。
刹那間,許多人朝那處廂房怒目而視,美麗胡女怡然不懼的對視過去,咯咯嬌笑道:“若對我倆說的話有不服者,大可入場拔刀一戰。”
“師妹這個提議大好,王薄既然已死,尚大家想是不願登台獻藝了,不如來幾場比鬥助興,也為這寂寞的夜晚增添幾分樂趣!”
一位外表看來體態單薄,好似染病,麵目白皙的公子哥兒推開廂房門,走到露台上,與美麗胡女站在一起,居高臨下俯視樓下,顯露出從容自信的氣派,微笑道:“當然,比武較量,難免損傷,是以生死不論。”
此語一出,絕大多數人猶若冰水淋頭,縮回了憤怒目光,眼前這對師兄妹固然狂傲得想讓人狠抽板子,但確是有值得狂妄自傲的本錢。
無他,隻因他們正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武尊”畢玄座下兩大親傳弟子,拓跋玉和淳於薇。
沒人會認為自畢玄手底教出的會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