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徐跋三人對視一眼,忽然齊聲仰天大笑起來,充滿了說不儘劫後餘生,酣暢淋漓之感。
寇仲笑了半晌,才喘著氣道:“那王不動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我們三個福大命大,非但沒死,反而有了這番曠古未有的機緣,進一步挖掘出了長生訣的潛力,置諸死地而後生。”
“他縱然吸走了我們的真元,但根源未斷,反逼迫得我和小陵破而後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就像是一片被野火焚燒的草地,表麵雖成赤地,地底根係猶存。又或一個看似乾涸的泉眼,其實隻要再往下多掘幾尺,就又有甘甜的泉水湧出。
而寇仲,徐子陵的陰陽互補,恰恰符合了這些條件,所以他們換得了新生。
無巧不成書的是,栽倒在兩人身上的跋鋒寒,成為了寇仲,徐子陵陰陽互補的溝通橋梁,他本人或被動或主動的受到寇徐兩人那充滿生機的能量之滋養,非但與二人精神一體一起經曆了“新生”的過程,連同自身傷勢也迅速愈合起來。
寇仲旋又看向跋鋒寒的斷臂,眼底升起憤怒的火焰:“老跋,你……!”
跋鋒寒被洞穿的胸口已愈合六、七成,至少不會再危及性命,他麵色仍顯慘白,似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打斷道:“仲少無須心存愧疚,我雖斷了一臂,起碼並非全無好處。今次被那王動不費吹灰之力擊敗,終令我幡然醒悟到以往分心刀劍二用上實是愚人之舉,以後我將專修劍法一道,終有一日,我會堂堂正正站在他麵前,以‘斬王劍’回他今日一擊之‘厚賜’!”
徐子陵拍了拍跋鋒寒的肩膀,目含憂慮道:“但無論如何,他終究還是達成了目的,從我們這裡奪得了長生訣的秘密,若真教他練成了什麼曠世奇功,屆時為禍天下,我和仲少難辭其咎。”
寇仲,跋鋒寒聞言,麵容肅然。
跋鋒寒對中土域外人民的命運自是不以為然,但為報一己之賜,卻不得不正視王動這位前所未有,甚而可能比畢玄更為可怖的大敵。
“我們眼下雖功力大進,但就算聯手隻怕仍不是那王不動對手,冒然前去複仇,隻會是自尋死路。”
寇仲緊皺眉頭,思索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道:“陵少是否還記得宋大公子曾經提及過的慈航靜齋?據其所言,這個門派以維護天下蒼生利益,守正僻邪為己任,又跟寧道奇關係密切,咱們不如找上他們,將事情嚴重性陳述一遍。”
徐子陵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要是他們不管又或根本不放在心上呢?何況我們根本不知慈航靜齋位於何處?”
跋鋒寒道:“我對慈航靜齋倒是有些了解,以王動的行事作為,隻怕早已引起他們的警惕,無須我等提醒,而且彆忘了他有可能是‘邪帝’向雨田的猜測。”
寇仲,徐子陵立時醒悟,三人又仔細商量了一番對策,這次經過縝密的喬裝打扮後,當下施展身法悄悄朝洛陽城潛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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