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露麗的膽量很大,好奇心也很重,聽到這種奇怪的石柱,立即就躍躍欲試的想要探個究竟。
眼看著到了黃昏時分,也無法阻止伊露麗的好奇。至於看守碼頭的工作,她很無恥的交給了喬爾——還留給他一個石頭作為武器,並告訴他,假如有人想要偷船,彆猶豫,立即用石頭把自己打昏,這樣他們就懶得下手殺害一個孩子了。
手裡拿著石頭,望著大搖大擺離開的伊露麗,喬爾直接就尿褲子了……
島的南端有一片茂密的杉樹林,伊露麗展現出了作為精靈的矯捷,向一個輕巧的狸貓般,躲開每一個會劃傷衣服的樹杈,並保持極快的行進速度。
天色越來越暗,杉樹在夕陽的餘光中,投出斑駁詭異的樹影。海風呼嘯中,到處都響著奇怪的響聲。
不過伊露麗膽子很大,絲毫不覺得可怕,甚至還高興的哼著小曲兒。
很快,她就穿越了杉樹林,而太陽隻留下半邊懸浮在海麵上。接著最後的餘暉,伊露麗一眼就看見了喬爾形容的石柱。
一根高約三米的石柱,斜斜的插在海灘上,孤零零的十分顯眼。
的確很奇怪,因為伊露麗可以斷定,在半個月前,這裡絕對沒有什麼石柱。而且以喬爾弱小的力量,肯定不是什麼惡作劇。
當伊露麗目不轉睛的盯著石柱,緩緩靠近的時候,隱約的有一種單調的怪聲若隱若現,縹緲難辨。可是靠的越近,那聲音反而越小,來到石柱跟前時,徹底的消失不見。
那種感覺非常詭異,就好像是你明知道聲音是石柱發出來的,越想靠近聽清楚,反而越聽不清楚,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想要把耳朵貼在石柱上聆聽的衝動。
但是——精靈大多都有潔癖。
眼前這根滿是腐爛青苔,以及惡臭海藻纏繞,仿佛剛從海底伸出挖出來的石柱子,打死她也不會把耳朵貼上去。
捏著閉嘴,強忍著不適,伊露麗把耳朵貼近了一些,仍舊靜寂無聲。接著她看到齊腰的位置,有人用小棍子刮掉了青苔和海藻,露出幾個詭異又扭曲的符號。
看高度,應該就是喬爾刮掉的。
那些符號很奇怪,伊露麗可以保證,她從來沒見過。懷著濃重的好奇心,她抽出彎刀開始刮除青苔和海藻,顯露出的符號也越來越多,呈現環形一圈圈的向上延伸,直達頂部。
符號沒有磨損的痕跡,鑿痕清晰,每一個都像是剛剛刻上去的一樣。
這不應該啊。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伊露麗抱著滿心的疑惑,抬頭看了眼墜海的太陽,決定先回去再說。她當然不會把喬爾一個人丟在沙灘上看碼頭,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再次回到杉樹林,天色已經完昏暗下來。精靈的夜視能力,幾乎可以和獸人媲美,昏暗的光線,並不影響她的行動。
但是,令她感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她聽到了數個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樹枝折斷的聲音,就潛藏在黑暗中,此起彼伏,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前進。
不是一個,是很多個。
那是什麼?
好奇心再次湧上來。
伊露麗手腳並用,快速的爬上一棵杉樹,躲進樹葉中,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那些東西的靠近。
哢吧一聲,黑暗的陰影中出現了一個人影,衣衫襤褸,麵孔消瘦,正是那被割掉舌頭,戳聾耳朵的男奴。
很快,陸續有三四個人出現在視野中,他們的動作有些機械,表情麻木,雙眼空洞無神,就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般,帶著一種詭異的恐怖。
他們要做什麼?
這裡可不是什麼碼頭,他們沒辦法逃離——
石柱!
這個念頭不由自主在腦海中蹦出來,伊露麗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這些男奴們就像被什麼神秘力量吸引了一般,機械的行進著,方向直通沙灘,而沙灘上隻有石柱!
他們要做什麼?
那石柱到底是什麼?
他們為什麼選擇夜晚來這裡?
一瞬間,伊露麗放棄了回到碼頭的計劃,決定要跟著他們,弄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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