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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這是本書更新以來,斷更最長的一次。作為作者,除了慚愧之外,其餘皆為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整個人渾渾噩噩,迷失彷徨,不知所措,備受煎熬。
那感覺,就像你竭儘全力,辛辛苦苦養育了一個孩子。但這個孩子,他很失敗,讓你覺得他本身就不應該出現,他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
你沒有能力去改變他的命運。
但他仍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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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秦。”艾琳娜灰色的眸子裡帶著幾分擔憂:“我很有必要的告訴你。”
“什麼?”
“早上的酒館……是不營業的。”
秦頌,現在的假巴隆·萊斯利那不太好看的笑僵在臉上。
艾琳娜眨巴眨巴眼睛:“我有一個可供參考的建議。巡夜人值夜完畢後,一般都會去飯館裡享受一頓簡餐。最好再來一杯便宜的啤酒,然後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秦頌很鄭重的點頭:“感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
披著溫暖的晨曦,秦頌來到春木街的街角。
秦頌穿著巡夜人不那麼統一的製服,灰色兜帽鬥篷,半身劣質皮甲,灰黑燈籠長褲,外加沾滿泥漿的鹿皮靴,手握跨在腰上粗糙窄劍。
粗糙的窄劍顯然沒什麼用處,因此在腰間還掛著個槍套,裡麵裝著一把愛麗絲定製版的手槍——容彈量八發,造型粗獷,神似沙鷹,不過口徑更大,近距離殺傷力十分可觀。
憑借主宰分身的卓越體質,完全可以承受巨大的後坐力。
唯一的缺點,就是聲音有點嚇人。
這裡算是艾琳娜比較熟悉的區域,參考她提供的簡易地圖,勉勉強強不會迷路。
沿著街角前行,穿過一條窄巷,秦頌定住腳步,下意識的望了眼前方。
據地圖描述,這條窄巷貫通了春木街和酒館街。酒館街不是一條街道,而是由數個岔路交叉構成,較為複雜。
喜歡喝酒的酒客們,不止來自居民區,還來自商業區,更多的還來自大篷車區那些客商、馬夫、夥計等等。
所以這是一條布局混亂,四通八達的街道,臨近大篷車區的西街是最低檔的,也最粗俗。居民區的手工業者則集中在北街,不用走太遠的路程,就能享受口感不錯的水酒。
除此之外,還有一塊較為獨立的區域,靠東一些,建築更加的規整,風格更加的美麗一些,那就是商業區的富商們經常光顧的地方。
巡夜人的身份比販夫走卒稍微高一些,卻又沒資格,或者沒有經濟實力在東街酒館消費。
此時的街道上沒有什麼行人,看來酒客們確實沒有喝早酒的習慣。秦頌沿著街道邊緣的碎石路一邊走,一邊觀察,默默記下周遭的環境。
不出意外的話,斬首計劃的執行需要耗費一段時間,酒館街會是重要的情報獲取場所。
刺客這個高難度的工作,秦頌是第一次做,心裡沒有頭緒。
思忖之間,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巴隆?”
嗯?
秦頌肌肉緊繃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緩緩轉頭。發現在一條巷子口裡,三個穿著巡夜人裝束,的男人,眼神古怪的望著他。
“嘿,沒想到你居然活著?我猜你昨天晚上壓根就沒有去春木街巡街吧?這可是欺騙的行為,騎士老爺知道了,一毛錢賞金都不會給你的。”
秦頌不動聲色,微微眯起眼睛。他勉強認出,這三個人應該就是昨夜碰上的巡夜人小隊其中三人,言談之中對巴隆很是不友善。
正在嘲諷他的就是那位盼著給他收屍的‘好心人’。
關你們鳥事?
秦頌很想懟他們一句,可是這似乎不太符合巴隆懦弱木訥的性格。
於是乎,他隻能麵無表情,一副任人調侃的木頭模樣。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不讓騎士老爺知道的辦法,你想不想知道?”那身材魁梧的巡夜人,陰測測的笑著,大大咧咧的來到麵前,上下打量。
另外一個瘦猴身材,棕發披肩的巡夜人嬉皮笑臉的走過來,搭住巴隆的肩膀:“我聽說那位騎士少爺很大方,我們的幸運夥計巴隆,一定得到了不少油水吧?”
訛詐?
欺負老實人,看來在哪兒都存在啊。
不過這巴隆可沒表麵那麼老實,內心裡陰暗的很,跟那位騎士少爺是一丘之貉。
木訥的巴隆一副不太理解的憨傻,倒也沒有反抗。
沒辦法,秦頌連三人的名字都叫不上來。
兩位巡夜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頗有幾分詭異,魁梧的家夥嘿嘿笑道:“開個玩笑,彆緊張。大家都是好夥計嘛,有錢一起賺,有錢一起花嘛。夥計們,大家說對不對?”
秦頌無法揣摩他們對巴隆的了解,存在一定的暴露風險,仍舊沒有搭話,隻是臉色陰沉幾分。
其餘兩個巡夜人不動聲色的包夾過來,眼神陰測測,明顯不懷好意。
秦頌不想動手,索性進入角色,表情木訥:“哪有什麼好處,我現在隻想回家睡覺。”
話說完,他‘怯懦’的退後一步。
帶頭的巡夜人一臉假笑的逼近:“巴隆,你撒謊的水準可不太高啊。既然遇見了,又是同僚,彆怪我不照顧你,夥計們帶你去個好地方消遣消遣。”
秦頌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話越多破綻越大,乾脆閉嘴不言。
那三人眼神飛快的交會,露出幾分詭異,把秦頌裹挾在中央,簇擁著沿著街道走去。
秦頌表情不情不願,全程卻也沒有反抗,心裡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好去處。
四人很快就來到一條狹窄的巷子,兩側擁擠著破舊的石屋。
經過一扇木門院落時,三個巡夜人突然一起動手,連推帶撞,嘴裡低聲喝道:“進去吧你!”
一頭闖進去的秦頌,飛快的觀察四周。
情況令他大感意外。
破敗的院落中,站著兩位身穿黑色連帽長袍的人,兜帽壓的很低,臉孔埋在陰影之中。
嘎吱一聲,身後的院門被人關上。
還沒摸清發生了什麼,其中一位兜帽人語氣陰冷:“奧薩爾,交給你了。”
“明白。”名為奧薩爾的兜帽人低聲應答,單手深入袍中,一本銅封羊皮古書隨後出現在手中。
古書上散發著濃鬱的青灰氣息,書頁翻開的同時,四周的溫度陡然下降,宛如墜入萬丈冰窟。
“尊奉厄難之王的意誌,你的靈魂將被厄難之書吞噬,化作王上永恒的奴仆,不可反抗,不可褻瀆,不可……”
這是什麼情況?
吟誦咒語的低沉聲音,那本古書震顫起來,一道道黑色的虛影從其中浮現,無數個傾盆大口,淌著鮮血和涎液憑空浮現。
“厄難將臨。”
“萬物匍匐。”
“末日之君王。”
“賜你無窮折磨之永生。”
一張張血盆大口,發出驚悚的呢喃,此起彼伏,四麵八方,宛如置身嘈雜的惡魔聚集之地。
什麼鬼?
秦頌驚詫四顧,隻見那三位巡夜人早已跪伏在地上,身軀瑟瑟發抖,臉上大汗淋漓,呈現出痛苦萬分的扭曲麵容。
發號施令的兜帽人,張開雙臂,猖狂大笑:“偉大君王的意誌降臨於你卑微的軀殼之中,是你畢生的榮耀。”
黑雲凝聚,血盆大口宛如實質,呼嘯著猛撲過來,把秦頌團團圍在中央,呢喃變作怒吼,變作咆哮,似乎在強行壓製秦頌的意識。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除了聲音大一些,嘈雜一些,秦頌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這是詛咒?
還是吞噬?
驀然間,秦頌體內的心能沸騰起來,就像一個餓極了的猛獸,突然遇到了可口的獵物。
那是來自於本體的原生意誌。
神的意誌。
秦頌沒有絲毫的猶豫,心能奔湧如一條大江大河,再也無法遏製,手心一甩,無形之翼化為一把赤焰長劍。
“想要詛咒我?”
“不自量力!”
灌注心能的赤焰長劍,虛空橫掃,黑雲頓時崩碎,一張張巨口變的支離破碎,咆哮聲化作驚悚的嘯叫。
眨眼間,沛然能量在院中迸發。
霧氣散去,三位巡夜人翻滾出去,瞬間昏厥。
手拿羊皮古書的兜帽人,略微抬頭,露出一張被猙獰的黑鐵麵具覆蓋的臉。
“這不可能!”
震驚的聲音響起,兜帽人霍然抬頭,凝視秦頌。漆黑麵具上布滿了可怖的血色紋路,交織成數十個血盆大口的輪廓,邪異非常。
秦頌齜牙一笑:“萬事皆有可能!”
然後,秦頌動了。
他的嘴角掛著戲謔,同時將體內的心能外溢出來。
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給予他極為強大的爆發力,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兜帽人的麵前。
那是真正的來自神的氣息,擁有著凡人難以承受的威壓。
兩個兜帽人幾乎同時身體震顫,看起來想要後退,可身體卻像背負著萬斤巨石,絲毫動彈不得。
心能還在不斷疊加,秦頌如同一尊從亙古走來的魔神,空間都為此變的滯澀起來。
唯一發生變化的,是兜帽人手中的羊皮古書,它似乎感受到了心能的強大威壓,銅皮書封上隱隱生出幾分血色光芒!
封皮正中央,一張血盆大口,其中塞滿了支離破碎的屍體殘骸,扭曲變形的黑色顱骨。
猩紅的血跡在其中流淌,勾勒出仿佛魔淵般的巨口。
驀然間,從其中撲出一道血色的殘影,由無數的屍骸組成,共同組成一張頭生雙角的血色頭顱。
頭顱的五官位置,全都是淌著血色涎液的巨口,猙獰醜陋,詭異扭曲。
那是源自異神的邪能。
秦頌眼裡閃過一絲驚異,沒想到這本古書在心能壓製下,竟然能自動激發出如此邪異的力量。
隨後,一劍刺出。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