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故事,一般都有開始發展**結局。
但《海邊的曼徹斯特》無從說起,它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什麼樣的發展?到什麼時候濃烈?最後是怎麼樣結束?
好像都沒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所有的事情就這麼來了,又這麼走了,你甚至來不及叫住他。沒有渲染沒有誇張,但是能慢慢透過電影看到這個人背後隱藏的悲愴。
丹尼斯回憶著拍攝的一幕幕,直到監視器上李錢德勒臉色有些無奈開口,說出一句:
“我不能戰勝它,我不能戰勝它。”
切換到3號鏡頭,是遠景。那邊李和侄子在船上邊釣魚,邊慢慢聊著些瑣碎的事情。鏡頭一直對準,然後慢慢淡出。
操縱搖臂的蘭斯一直把鏡頭拉到已經拉不動的地步,但現場導演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李錢德勒到了最後,也沒有按照大家期待的那樣撫養帕特裡克,也沒有留在曼徹斯特,也沒有原諒自己,最終也無法麵對前妻。
是,鏡頭上的輕描淡寫對影片外的人更多的是思考,而對與主角一起親曆的人,也是一場修行。
一輩子走不出那座圍城,但又要繼續活著。
...
這並不是個傳統意義上常見的故事,不值得留戀。一部電影總要給人希望,給人一點正能量的反饋,但是這樣的故事我們都知道是故事是不真實的,因為我們也知道真正的人生,完全就是冷酷無情的。
所有的難以挽回的錯誤和難以忘記的回憶,總會在午夜夢回時想起。
懊悔大哭,默默淚流,亦或是默不作聲到天亮,總之第二天還是7點的鬨鐘還是會響。你還是要默默起床洗漱,吃或者不吃早餐,擁擠的公共交通上總會有人在擠來擠去的時候給你幾記肘擊,把你從情緒裡徹底拖出來。
一個小時上班的車程告訴你,
恐怕這才是真實的人生。
沒有溫暖的大結局,沒有天降傻白甜女主角給苦大仇深的男主一秒鐘在旋轉木馬上帶出悲傷,也沒有麵對著海風和一望無際的海麵終於釋懷,釋放。
都沒有,隻有凜冽的寒風。
但,這也或許是這部片子最為人稱道的地方,這也或許是大家沉浸在其中的原因。
...
“啪啪啪!”
一個場務拍起了手,然後是旁邊一起喝了不下十頓酒的場工,然後是扛著他回去過的健身狂人克魯斯,搞設備的,然後是...
然後是很多很多人。
攝像師放下了機器,舉話筒的人放下了長杆,導演從後麵站起來。在這愈來愈大的聲音中,有人開始歡呼,或許那也不能說是歡呼,就是呼喊。
路澤和飾演侄子的盧卡斯赫奇斯也站了起來,在遠處和岸上的人一起鼓掌,然後隻有那幾個工人在慢慢把船拉回來。
或多或少,他們都知道了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但此刻少數人的大喊,痛哭,宣泄的一切對他們來說看還是理解不了。
“我得喝一杯我覺得,待在這裡和這些人一起我總覺得壓抑。”
“我也是。”
“也許我不懂,但我總覺得,他們都是在給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