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
嘶,絕了,弗蘭西斯真的是每次都是在用最少的動作表達最多的意思。還有這些動作的節奏,哪怕是輕描淡寫,但依舊是準準地打到人心上。
“你腦子進水了嗎?在電視上嗶嗶那些廢話!我媽媽就在看那個節目。”然而似乎是這個行為激怒了路澤,看似平和的對話瞬間被提高的聲調打斷,而話語裡奇怪的邏輯,也讓人好奇地想進一步探究。
“你媽媽不知道你虐待囚犯的事情?”
弗蘭西斯繼續平靜地麵對他,在她的心裡,迪克森暴怒的那一刻起,她就認為對話該結束了。因為暴怒之下的迪克森,更不值得對話,這次還不是無聊也不會自找麻煩。算了,她開始收起臉上的表情。
而這種對他斥責毫無畏懼的表現,以及拉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行為進一步激怒了他。路澤聲音陡然再次上漲,更加急促高昂了起來:“不,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反對這些事情。”
似乎是急於為母親洗脫,他不由得走上前去。路澤穿鞋接近一米九,弗蘭西斯也就一米六幾,攝像鏡頭切換到一個傾斜向上看去的角度,壓迫感十足的同時,“門”打開了,伍迪哈裡森走進來問道道:
“誰反對什麼?”
“我,我媽媽反對虐待有色人種這樣的事情。”路澤的聲音激動到有些顫抖,而對於這個家夥的指控,鏡頭裡她隻是略微低下了頭。
...
這就處理得很微妙,她這一個精神上的退縮不是為了迪克森,而是推門進來的威洛比警長。看似是激動的年輕警員迪克森在製造節奏,實則是兩個年長者。
馬丁再次點頭,路澤把握角色很好。
沒有搶戲,分寸感很好。
“她說了‘虐待黑鬼’,我說不能再用‘虐待黑鬼’這樣的字眼,得說‘虐待有色人種’。”然而此時鏡頭裡的路澤沒有影視表演,這時候已經臉色長得通紅。用手不停地指著弗蘭西斯,並且時不時看向威洛比警長也就是伍迪哈裡森尋求認同:
“這才對吧,局長?”
然後這句話過後,他才如釋重負地放下心來,因為局長來了一切事情都有了依靠。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盯著伍迪哈裡森再次確認道:
“這才對吧?”
弗蘭西斯這才抬頭看了看局長,想知道他怎麼處理迪克森,因為這個家夥根本講不通理由對,暴怒的他沒有常人的邏輯,任何和他講道理的行為最後都隻會奔向暴力。
反觀伍迪哈裡森看著這個家夥,也頗為有些不知道說什麼。臉上寫了“無語”兩個大字,他轉轉頭來回看了兩人:“傑森,從這開始呢,我想海耶斯女士的案子就由我獨自接管吧。”
拍了拍肩膀,而路澤也就有些力氣耗儘的虛脫感:“好的局長,我就在外麵。”
離開前,做了個“我在看著你”的手勢。
弗蘭西斯繼續不置可否。
片段結束。
...
“啪啪啪!”
路澤出“門”之後返廠,現場頓時響起了掌聲。而路澤也隻能頗為無奈地笑了笑,然後跟著一起鼓掌,不過是為了弗蘭西斯和伍迪哈裡森。
因為人家接戲根本就很自然,就根本不用動用到那麼多元素,肢體動作,就很有自然的氣場出來了。演員就是從簡到繁,然後從繁到簡的過程。
尤其是弗蘭西斯,雖然大家在鏡頭裡沒有看到,但是他是幾乎全程死盯著她的。而弗蘭西斯前後情緒的轉變,身體的細微動作,尤其是最後的一抬眼看到路澤飾演的迪克森出去了。
眼珠子往局長方向一歪,露出大片的眼白,她甚至都沒有用什麼表情,一種質問的感覺就出來了。薑還是老的辣,路澤狂風暴雨般的衝擊,不比《爆裂鼓手》的情緒差。
不得不服。
沒有台詞和過多動作,氣勢絲毫不弱。
但反觀路澤這次也是真的證明了自己。
他前後兩段,尤其是後半段狂風暴雨般的輸出,簡直把迪克森這個人的某些特質展示得一清二楚。這戲看來,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