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托德又來了,說是細化了一些細節,又聯通了一些邏輯。”
路澤正在卸妝,他現在亂七八糟的頭發好像多久沒洗黏在一起,還泛著油光;胡子拉碴皮膚粗糙,還有肉眼可以見得粗大毛孔和皺紋。可以說,是他構建的角色裡外觀最為油膩的一個。
這樣的形象,路澤肯定是要卸妝的:
“這麼快就解決好了?準備的很充分嘛。”
“還給你和劇組又帶了東西,給劇組帶了蘋果,給你帶了...枸杞。”張凡邊說邊憋笑。
“...好吧。”
雖然今年要滿27的他總喜歡自稱叔叔,但他還真的不想彆人叫他叔叔,也沒習慣誰給他送枸杞,隻能當外國人不懂事:“把水果先分過去,我先卸妝。”
“好。”
...
老實講,路澤還真的挺佩服托德的,也確實心中有心挑戰不同的角色。就是怎麼說,演繹好一個和自己相差甚遠的角色心裡的快感,比演繹熟悉角色的快感要多很多。
更多發揮,突破,算是開拓自己的邊界,但更可能就是“啪”地一聲,發現邊界上的戰爭迷霧裡藏得是懸崖,就掉下去了。
而且不說彆的,小醜這種人物拋開文化,那對於演員是多麼難得的一種題材。
所以早就有珠玉在前。
如何突破,對於一個對米國的小醜文化了解不多的人是很難的。
路澤沒有經驗,但托德卻各種勸說鼓勵,說自己準備這個劇本的時候搜集了大量資料,還可以給他很多時間準備。於是他還真考慮了兩秒鐘...然後繼續拒絕天知道,《愛樂之城》裡他為了那個年代的細節就做了多少準備。
但托德依舊沒有放棄,越是這樣,越是說明這個演員如果接下了角色會多努力。話說導演找演員,能做到這份上的層級越高越少。托德願意做,也是因為華納那邊發話了。
如果能敲定路澤出演《小醜》,華納就會把這部電影帶著去衝奧。
要知道這部電影之前在華納那要投資都沒那麼容易,5000萬投資都要不到,現在大手一揮錢管夠還衝獎?
不去想這算不算華納用來搞迪式尼,亦或是在下什麼大棋因為路澤身為黃種人衝奧的事情從來都沒什麼公司願意支持(當然這次他拿到提名後,情況會好很多),托德隻想做好自己的就夠了。
...
門開了,路澤進了辦公室順手就按下了準備起身的托德,道:“辛苦了導演,傑昆菲尼克斯我聽說明年檔期還是有的。”
“...如果可能,我真希望能把你們兩個弄到一起,然後搞一個試鏡,讓我選。”托德半開玩笑半認真,老實講咖位到了一定程度,基本上不會說讓你試戲。
除非,導演比演員地位還要高很多。
“也可以。”
出人意料的,路澤居然點頭了。
托德楞了一下,然後哈哈開始笑了起來,趕緊道:“怎麼可能,我相信你就是我最需要的演員。”
“我是認真的。”路澤並不是開玩笑:
“老實講我還是那句話,很有興趣但不確定自己能演好。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對我很感興趣,放棄了傑昆菲尼克斯,但我也不想太過於浪費你的時間。我會抽時間慢慢看你的資料,然後試一試,你來幫我判斷一下,但我需要是你真心的判斷。”
路澤說著就丟給他一個蘋果,托德條件反射地接過,然後一看果然是自己買的:
“那,你的意思是...”
路澤啃了一口自己手裡的,然後看著這個蘋果,繼續道:“其實我到現在是比較能理解你的劇本和處境了,有些也不好改,我現在最主要的是擔心我自己。如果不好,我寧願不演。”
就像《藥神》《人民的名義》為了過審一樣,米國也不可能觸犯真正的利益核心。這些因素排除之後,路澤知道最核心的還是自己的表演。
他以前,從沒有觸碰到小醜這樣一種類型,這種國外文化非常有自己的理解,國內卻沒有的東西。全新的,還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一個東西,他路澤一路高歌猛進靠的是金手指,沒了這個...
他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很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