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主峰大陣外,已經來了四個老道,為首的正是掌教吳長生。
吳長生旁邊,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頭,乃是玉清宗唯一一位長老,也是唯一一位元嬰老祖,姓莫名如是,號琥山真人。
站在兩人身後的,一位文弱書生模樣的名叫金大勝,另一位半老徐娘名叫羅錦娘,都是金丹境界的宗師。
這就是如今的玉清宗,能夠上得了台麵的全部高手了,寒酸落魄都不足以形容。
遙想當年,玉清宗鼎盛之時,那真是元嬰多如狗,金丹遍地走,真傳弟子過千,內門弟子上萬,外門求道者不計其數。金丹境界的掌教?元嬰境界的長老?這放在當年根本不可想象。
四個人站在大陣外,看著陣內霧氣翻滾,一個個臉上隻見惶恐不見喜色。實力低,膽子就小,在他們看來,不管大陣起了什麼變化,出來什麼東西,對於現在的玉清宗來說都不是好事。
不過,就在這時,大陣中迷霧突然分向兩邊,一個老道緩緩從迷霧中走來。這老道,頭戴墨玉道冠,身著玄色道袍,目若星辰眉似劍,三縷花白長須飄在胸前。
這是!
外麵四個人都呆住了,雖然相隔年代久遠,但他們對眼前這位老道卻並不算陌生。
他們當年入門時,都應該拜過祖師,並且聽自家師父講敘玉清宗曾經的榮光。其中著墨最多的一段,就得說玉清宗盛極轉衰的轉折點上,那位號稱蓋壓當代的祖師玄元真君,以及那場影響玉清宗氣運的驚世之戰。
因此,當他們看到眼前之人,腦海中立時浮現出曾經看過的畫像,那位傳說中的人物。
“您是……弟子拜見玄元祖師!”
四個人沒有絲毫的懷疑,不僅僅是因為看過畫像,更重要的是這位祖師的魂燈,萬年來從未真正熄滅過。
“你們……”
沒了精血,隻是讓玄元老道臉色難看,而看到眼前這四個人,卻是讓他臉色黑成了鍋底。
什麼時候,玉清宗居然淪落到,金丹境也可以做掌教的地步了!
“說說吧,老夫不在這些年,宗內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玄元老道語氣低沉,任誰都能聽得出其中強壓的怒意,仿佛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雖說他借助大陣之力臨時凝聚形體,隻是如同一個障眼法,但真要是發飆,眼前這幾個人也擋不住他。
想想這位祖師所處的時代,吳長生等人也就不奇怪祖師的態度了,偌大的家業被敗成這樣,恐怕誰都無法淡然視之。
雖然罪過不都在吳長生等人身上,但四人還是立刻匐倒在地,口中叫道:“弟子有罪!”
接著,吳長生把這萬年來,玉清宗發生的大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當然,都是簡述,否則不知要說到什麼時候了。
總而言之,玉清宗這萬年來的曆史,就是一個跳傘沒背傘包的悲劇故事,完全的自由落體運動。來自魔道的報複,來自其它宗門的打壓排擠,中間還出了幾次分裂,結果就成了現在的德性。
玄元老道聽得胡須直抖,如果換成當年全盛之時,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找那些宗派那些人做個清算了。拿了我的都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背我者死,欺我者殺,哪管你是正道還是魔門。